假如能動動嘴皮子,就將其說服,使得她乖乖的和自己走。
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可要是排除了其他一切可行的辦法之后,依舊沒能夠說動蔡昭姬,那強搶也不是不行,盡管這是下下之策。
念頭紛繁復雜。
但實際上卻只是一瞬之間。
曹昂很快想好了一套話術。
接著他看向此刻正一臉疑惑的管家,面上帶著笑意,頗有些恍然驚悟的說道。
“也是你說了如此之多,本將軍才知道,我很可能和你家大小姐,以及你們老爺有所相識。”
這話頓時引起了蔡琰的注意。
不由將目光從書簡上移開,略帶些許疑惑之色的看著曹昂。
而曹昂也適時的站起身來。
幾步走到昭姬跟前。
隨后滿面笑容的攀談道“先前不知是昭姬姑娘,多有失禮冒犯之處,實在是叫在下心中慚愧。”
只這一句。
蔡琰便明白,眼前這位年輕的將領沒說假話,他確實知道自己的身份。
當即揮手,令左右丫鬟仆役退下。
同時邀請曹昂,在自己這張桌案對面坐下,只是還沒等她開口詢問身份。
曹昂便主動自報家門道“在下虎賁中郎將曹昂,家父乃濟陰郡太守曹操,與令尊伯喈公乃是熟識,不知昭姬姑娘可有印象否”
此言一出。
蔡琰的眼中頓時閃過一道明睿的光芒,這個名字她有些耳熟。
曹操
在回憶了一番之后。
昭姬才作恍然大悟狀,隨即對曹昂展顏,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
“家父在吳郡一呆就是十二年,而在那之前,我剛出生不久,因此他老人家的許多知交故友,妾身并不清楚。”
“只是令尊的名諱我卻略有耳聞,家父偶有幾次在我耳邊提起過,稱贊其在文章、書法一道皆頗有造詣,是能夠時常言談往來的好友。”
這個是實話。
老曹在文章、詩歌還有書法方面,確實有點東西,反正比曹昂強一百倍。
不過這不是重點。
在看見蔡琰回憶起了這段關系之后,曹昂順著桿子往上爬。
略微拱手,便滿面笑容的說道“我父親曾經說過,他最敬佩的人就是伯喈公,學識淵博,聲名享譽四海,乃當世大家”
“他當年名為言談,實則次次都是去向伯喈公請教,雖無師徒之名,但實則有師徒之實。”
“若是從這論起來,我還得稱呼您一聲姑母,你也不妨直接叫我子脩。”
這樣一個抬輩分的稱呼。
瞬間就給昭姬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仿佛有些被膩著了。
畢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年紀還沒有曹昂大,盡管因為蔡邕老來得女,導致她在家族內的輩分確實很高,但少有外人這么稱呼她。
因此在打了個寒顫之后。
蔡琰趕忙對曹昂擺了擺手,接著連聲說道“父輩們自有他們的論法,你只叫我昭姬即可”
在經過了這么一樁插曲之后。
二人間言談的氛圍倒是緩和了不少,彼此間關系瞬間就拉近了些。
不再像是如之前那般,客客氣氣的陌生人,透露著一股距離感。
在寒暄了幾聲。
互道了一番目前所處的境況之后。
曹昂才有意的,將話題往自己要說的方向上引,他在看了蔡琰一眼后,故作擔憂的說道。
“先前聽聞昭姬要去往河東郡安邑縣赴婚約,那為何隨行不多安排一些護衛,反倒只有這幾十號人呢”
“要知道,此去河東路途遙遠,道路艱辛,且多有山賊盜匪,每到一處便有可能碰上亡命之徒,就這點人,不見得能夠護衛周全啊”
隨著曹昂話音落下。
蔡琰也不由的眉頭輕皺。
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曹昂所敘述的情況,她又如何不知呢,只是也確實力有不足。
在思索了幾秒鐘后。
蔡琰還是搖了搖頭。
“家父在洛陽也不過就是當個清閑官,雖然頗得董卓那賊人器重,但他老人家不愿意我與這其中的諸多事情扯上關系,故而此番只能動用自家人手。”
“因此倒也實在派不出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