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時,陳定也趕過來了。
“將軍,換馬”
他將手中的馬韁繩往前一扔,自己操起騎弓掩護。
將弓身往身上一套,伸手很利索的接過韁繩,夏侯惠單手在烏孫良駒背上一撐,跳躍上另一只戰馬的馬背。
待坐穩了以后,隨手撕下衣襟將腰側的傷口裹住之際,放聲大吼。
“快走”
“不可戀戰走”
一邊大吼下令著,一邊從新戰馬的箭囊中取出箭矢壓制吳軍追擊的速度。
至于那匹烏孫良駒,不必管它。
在沒有負重的情況下,它的速度驟然提升,很是通靈性的緊緊跟在夏侯惠身側馳騁。
“追”
“今日必將魏兵盡數殺了”
射死十余魏軍斥候的丁奉,并沒有放棄將夏侯惠斬殺之念,同樣大聲下令著。
因為先前掉隊在后方的其他部曲,現今已然陸陸續續跟上來了,他仍占有著絕對優勢,且弩箭也有了補充。
尤其是他剛剛看到了前方許多尸體。
魏軍斥候將那些反剪的、毫無反手之力的俘虜盡數戮了,自然也激起了他不死不休之心。
是故,雙方的追逐馳射再度上演。
只不過,在追逐的過程中,危機慢慢過渡到了吳兵這邊。
此地離阜陵已然很遠了。
且魏國是有成建制的騎兵營的。
若是丁奉執意追下去,說不定就被得悉消息的魏軍派遣騎兵營,給包抄圍殺了。
事實上,在追出十余里之后,丁奉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終究是久經戰事的老行伍了。
對“將不可慍而致戰”的大忌了然于胸,也開始意識到即將面臨的危險,揮手讓部曲慢慢放緩馬速了。
是的,他不想再追了。
雖然此番追擊他付出了近二十部曲的死傷,只是射殺了魏軍十余斥候與沿途收繳了六七匹良駒,心中很是不甘,但他在當斷則斷這方面十分果決。
“分出十余人,前去將袍澤的尸首帶回去。”
勒住了馬韁繩,他舉目眺望著遠處夏侯惠的背影,徐徐下令,“兵械就莫撿了。受傷的戰馬,可行走的就帶回去,不可行走的便殺了。”
“唯。”
部曲督恭聲應了,沒有言及其他。
因為他知道丁奉口中的袍澤是指部曲,而不是被魏軍殺戮的俘虜。
而仍在逃命的夏侯惠,在看到吳軍止住了追擊,便也勒馬而立,略作沉吟后,竟調轉馬頭返身緩緩回來。
同樣,他身后的斥候營騎卒并沒有言其他。
皆自發轉馬影從而來。
不管是昨夜的遂眾人之愿,還是今日獨自在后拖延時間,讓眾人得以有時間迎戰,夏侯惠已然徹底折服了這些騎卒斥候。
也讓這些騎卒認可了他的身份職位,亦皆愿意為他死力。
軍中男兒多粗鄙,也最是真摯。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在危機時刻膽敢獨自迎敵為袍澤爭取生機,那就一定會有無數袍澤甘愿為這個人死不旋踵。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