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復了七八日,他終究耐不住寂寞,用半個月俸祿換了些美酒跑去騎兵營“賄賂”騎兵主官。
為了能光明正大的偷師。
騎兵營的主官姓張,冀州中山郡人,已經四十出頭了。
官職雖然只是偏將軍,但地位猶在其余其他督領兩三千人的雜號將軍之上。
因為騎兵截然不同的戰術,讓他在戰場上就是名副其實的“偏將”。
而夏侯惠之所以去巴結他,就是想著以普通騎卒的身份,加入騎兵營的日常操練中,趁機偷學騎兵譬如侵擾、奔襲、包抄、追擊以及蹈陣等戰術指揮。
這些可不是弓馬嫻熟就能勝任的。
另一緣由,則是他來淮南壽春不止于想立下功績,更是想學習如何督兵作戰,將兵書之上的領悟得以實踐,避免紙上談兵。
在淮南數個月時間里,他已然大致熟悉行伍中的事務。
但對如何行軍落營、排兵布陣以及臨陣指揮等實際操作,卻是一知半解。
沒辦法,他被諸多雜號將軍給排斥了。
每每想進入步卒營地觀摩演武時,都被那些雜號將軍以分屬不同為由,將他攔在營地之外。
再者,淮南戰場以守御為主,幾乎沒有奔襲或者野外鏖戰之時。
也讓他沒有機會學習行軍落營等。
而騎兵曲,就是他唯一能有機會偷師的地方了。
蓋因騎兵曲日常操練都是在城外,且斥候營雖然有自主權與直接向征東將軍府上稟,但名義上還是隸屬于騎兵營的。張騎督就算不待見他,但也沒有理由不讓他進入營地內。
是的,騎兵營的主官對他有些不待見。
緣由不是與其他雜號將軍一樣,覺得夏侯惠日后會取代自己而心生厭惡。
而是源于先前夏侯惠擅自偷襲阜陵戍守點的事。
在陣亡的十數騎卒中,三人都是他的鄉閭
雖說,那次偷襲被朝廷賜下賞賜,戰死者也不乏撫恤,且夏侯惠也被滿寵罰去守了一個月的城門,相當于主官受罰士卒得利,但張騎督猶意難平。
他來淮南任職六七年了。
早年隨他一起來淮南的鄉閭有五六十人,在石亭之戰后僅剩下了十數人。
如今因為夏侯惠又少了三個,這讓他作家書歸去的時候,都覺得有點無顏面對父老。
賞賜也好,撫恤也罷,能抵人命嗎
能讓在鄉閭終日倚門翹首期盼著征卒歸來的家小歡顏嗎
豎夫
貪功擅行,喪我鄉閭
帶著這樣的想法,張騎督每每見到夏侯惠之時,都側頭斜眼睥之,將不待見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只不過,不待見歸不待見,在近數月的時間里,他還是與夏侯惠共飲了數次,彼此算是熟悉了。
并非他貪圖酒水之美,更亦非他心志不堅。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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