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兩人也參與了偷襲皖城的戰事,且還立下了功勞,從五百人督轉為千人督屬于正常升遷,沒有置喙之處。
但茍泉,李長史有些為難。
他覺得自己上報給滿寵之后,有很大的機率被打回來。
沒辦法,作為夏侯惠扈從出身的茍泉,私人烙印太深了,與軍中擢拔將率的制度不合。
但他也不好拒絕。
因為曹肇那邊乃是王喬出任了副職。
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非是我徇私,抑或者有意為難長史。我本想請長史看能否將騎兵斥候營的主官蔣公俊轉來任職,只是被張騎督搶了先,表請他轉入騎兵曲任副職了,惟有退而求其次。再者,我不日將告休歸去洛陽,恰好錯開了新軍擴招之際,其他人任職恐難延續舊制。茍若澤在新軍初組建時便隨我處理事務,對如何安民與督促士卒演武皆熟諳,且在偷襲皖城戰事中也有功績,以他出任千人督,可確保滿將軍與長史無需擔憂擴招而來的士卒戰力以及滋事等。”
夏侯惠是這樣解釋的。
讓李長史覺得頗有道理,便表給了滿寵。
令人想不到的是,滿寵竟只是瞥了一眼,半句話都不過問就直接就準了。
爽快得連李長史都訝然。
原本他都打好腹稿,等著滿寵回絕時勸說了的。
“將軍為何不對人選斟酌一二”
帶著疑惑,李長史還問了句。
而滿寵也言簡意賅,一針見血,“新軍乃陛下推行之政,自成一系。”
也讓李長史瞬間了然。
士家與屯田客都是卑微之人,很容易被籠絡、轉為私人黨羽。
天子曹叡與夏侯惠好不容易才讓這些人甘愿為社稷而戰,沒理由剛打開局面,就讓士族世家尋隙安插人選將權柄給竊取了。如此,在擴招之際,從最初的新軍之中擢拔將率人選,便是最大程度上保障了新軍對社稷的裨益。
而且,夏侯惠都被改職為中堅將軍了,滿寵怎么可能不知道天子的心意
不過是千人督的職位而已,順了夏侯惠的心意不是挺好的嘛。他都要歸去洛陽了,以他的故舊出任新軍低級將率,也是確保新軍繼續“純粹”的舉措啊
仲春二月。
因為青龍見于豫州潁川郡郟縣摩陂井中,天子曹叡出廣成關臨摩陂觀龍,遂于丁酉二月六日改年為青龍元年,以摩陂為龍陂,本還有意南下荊州南陽宛城觀兵與田獵,但得悉了遼東公孫淵使者來朝后,便又歸去了洛陽。
嗯,公孫淵讓人將孫權使者的首級奉來洛陽表忠心了。
先前他派遣使者前去江東向孫叔稱臣,不過是遠交近攻的正常操作,意圖腳踩兩只船的左右逢源而已,并沒有做好與吳國南北夾擊魏國的準備。
又或者說,他本就沒有這番心思。
畢竟江東與遼東道遠,而曹魏就在近前。
一旦他舉起反旗了,說不定魏國大軍都進入遼東數個月了,江東救援還沒有抵達呢
但當孫權派遣使者來封他為燕王、以近萬兵馬前來觀禮搞出那么大陣仗的時候,他就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因為這種事瞞不過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