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夏侯惠若能將之順遂招降了,再加上桑梓的情分,彼日后有很大的幾率在他麾下任職,可為他建功立業裨益。
唉,勉為其難罷。
緩步走過來,夏侯惠就勢在鄭胄身邊坐下。
而鄭胄對此也沒有什么驚詫,只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中半是好奇半是困惑。
他當然能猜到,魏軍還沒有殺他是為了招降。
但被幽禁了數日后,來招降之人竟是一身戎裝的人為主,另外一身文士打扮的人反而在側站著。
難不成,魏人欲以死生迫他屈服
但自己若是貪生畏死之徒,在被攜來壽春時就自請降了,何必還要等到刀斧加身時才求饒
“鄭君,我乃夏侯惠,譙人。”
坐下來后的夏侯惠,不理會他奇怪的目光,徑直開口道,“關乎廣陵之戰,你若有疑惑或想知曉后續,盡可問我。”
夏侯惠
誰啊,沒聽說過。
不過出身譙沛的話,應是魏室元勛子弟了。
鄭胄心中自忖著。
但很快就將這點置之腦后,聲音有些急促的發問道,“敢問夏侯將軍,我吳國行舟北上廣武湖的征北將軍、江都孫督將以及屯騎校尉等人,現今如何了”
吳屯騎校尉吾粲
他也在孫韶的船隊之中嗎
難不成,隨在孫韶身邊那位幕僚乃吾粲
略微挑了下眉毛,夏侯惠輕聲謂之,“廣陵郡諸塢堡與戍守點皆夷平,北上廣武湖的船隊,僅數十人得丹徒援兵接應生還,其中無有孫公禮以及孫督將,且今日細作傳回來消息,孫公禮已然被安葬在富春了。吾孔休,無礙。嗯鄭君,當時吾孔休是否峨冠博帶、身著燕服”
“對。”
聽聞孫韶與孫怡皆喪的鄭胄,精神瞬間變得萎靡,但還是作答了,“他是恰逢其會,并非專程北來。”
噫,可惜
我未竟全功。
若當時我知道彼乃吾粲,便一箭將他也射死了。
心中頓時有了些悵然的夏侯惠,沉默了片刻,又繼續說道,“我知鄭君生長在吳地,且父兄皆效力于孫仲謀,故而也不以桑梓勸君棄吳入魏。只是覺得鄭君年少知名,才干不缺,今功業為立便身歿,屬實可惜。”
言罷,不等鄭胄反應,便緊接著加了句,“再者,我竊以為,鄭君若能留身在世,或許更有裨于家門、不背孝道。”
這句話也讓鄭胄給噎住了。
原本,他聽出夏侯惠有勸降之意時,還想著脫口而出,慨慷聲稱丈夫但畏名節有污而不畏死呢哪料到夏侯惠竟是話鋒一轉,倏然就言及了門戶以及孝道呢
不過,也無所謂了。
任他怎么說,無非都是說客故弄玄虛、語出驚人的伎倆罷了。
順了口氣的鄭胄心知肚明,也沒有作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夏侯惠,目光里隱隱有一種“我知你將欲何為”的挑釁。
對此,夏侯惠也不惱。
反而還輕笑了聲,繼續說道,“我知鄭君不信。只是,鄭君可敢容我問幾句否”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