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輕輕頷首,夏侯惠以唇語說出了“士家變革”四個字。
“對,就是此事。”
衛臻也頷首,繼而說道,“前不久,老夫告假歸桑梓祭祖,陛下便以此事私謂于我。待開春之后,廟堂將轉遷稚權官職,你我便開始共事了。”
“能在衛公之下任事,乃惠之幸也。”
這次,夏侯惠笑吟吟的拱手,“還望衛公不以惠愚鈍,多多教誨。”
“唉,與稚權共事,乃老夫之不幸也!”
但衛臻卻是不領情,反而搖頭嘆氣了起來,且感慨罷了,還作色訓了句,“將性情收斂點!諸如今日棄部曲殺尚書郎之事,稚權不可再有之!不然,老夫不令他人爭先,第一個上疏彈劾你!”
“唯。”
夏侯惠笑容可掬,恭順受訓,“衛公之言,惠必然銘記于心。”
衛臻只是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信這話。
對此,夏侯惠非但不以為意,反而笑容變得愈發燦爛了。
因為他自己也不信。
收斂是不可能收斂的,他還指望這次給天子當刀的機會,殺出一條捍衛社稷的坦途來呢!
沒人扛雷的時候,他都要奮不顧身了;有人幫忙扛雷了,那不得變本加厲、只要不死就往死里干啊!
翌日,卯時。
京師洛陽,令支侯府前。
四位長得很雄壯、穿著打扮猶如鮮卑兒的部曲,大刺刺站在府邸前,高昂著頭,很粗魯很無禮的以鼻孔視人。
滿臉悲憤之色的尚書郎石鑒,在一群士人與朝廷僚佐的矚目下,正挨個對他們行禮致歉。
在名聲受損和保存性命之間,他最終選擇了后者。
雖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日后連友朋都很難結交得到了。
圍觀眾人面帶鄙夷的竊竊私語已然預告了這點,但他的仕途才剛剛起步,還不想濺夏侯惠一身血。
他只能在心中不停的寬慰自己。
什么勾踐臥薪嘗膽、什么韓信受胯下之辱、什么司馬遷受宮刑等等。
是的,他沒有悔意。
事情都發生了,有沒有悔意,對現實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
而且,他仍覺得自己未來可期。
他已然依著那位貴人的指使挑釁夏侯惠了,且被夏侯惠報復的時候還獨自承擔后果,如此,也足以向那位貴人證明,他可以被引為腹心、是值得被提攜的!
只要仕途迎來助力,他日后定會有機會一雪恥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