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有必要了罷。
與其草草而為,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為。
但是,現今拂了天子曹叡之意,日后自己還會被視作股肱,還會被委以重任嗎
以天子曹叡那意氣心性推論,應是很難了吧
沉默之中的他,在心中悄然問著自己,斟酌著得失。
一旁對坐的毌丘儉,沒有催促,看著天際線外的白云蒼狗,靜靜候著答案。
正如方才他所說,他也不想回來的。
但既然都不可抗的回來了,那就要忠君之事,努力將曹叡的囑咐做到、做好。
世事本就如白云蒼狗那般變化無端。
不是嗎
持續了好一陣的沉默。
“呵,呵呵,呵呵”
垂頭闔目沉吟的夏侯惠,不知為何,很是突兀的笑了起來。
他倏然發現,自己的糾結一點意義都沒有。
因為曹叡看似很恩寵的,給予了他自擇可為可不為的兩個選擇,但事實上并沒有——他是吃定了,夏侯惠必然會選擇做!
哪怕他圈定的規矩更多一些,夏侯惠都會做。
君子可欺之以方。
這種手段放在忠臣身上一樣適用。
是啊,夏侯惠怎么可能不做呢
若是不做,怎么保住圣眷不衰、怎么為日后能有權柄做更大的事情夯實基礎
他又不是曹肇或何晏那般能歌善舞、還長相殊美。
只不過,曹叡或許沒有想到的是,發現自己沒有選擇的夏侯惠,還想起了一件舊事。
那是早年他還剛入宮充任散騎侍郎的時候,曾徹夜與曹叡詳談,進勸了以天子恩科緩解九品中正制的弊端、拿中護軍蔣濟貪墨之舉來整頓京畿風氣等事,但最后都被曹叡當作了增添權術的舊事。
如不出意外的話,曹叡想清查士家積弊,應該也如先前一樣只是項莊舞劍罷。
就是不知道,他這次劍指的“沛公”是誰。
對于夏侯惠來說,是誰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曹叡還是當年的曹叡,但他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了。
也不可能如當年諫言之時,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那般了。
一念通達,整個人都豁然開朗。
所以他笑得很突兀,也笑得酣暢淋漓。
但卻令毌丘儉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知道夏侯惠性情剛直固執且不乏魯莽,故而以為彼是怒極反笑,抑或是恨自身一腔報國熱忱皆錯付后的癲狂之笑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