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老神在在的說道“那可說不定呢,這以下犯上,要打一百軍棍,就致歉就完事了要是致歉有用,還要軍法干什么袒護群小,王少保啊。”
王崇古差點被氣懵,本來就是自己約束不利,這就是劣勢,這被馮保一攪和,就成了他讓戚繼光知道京師是誰的地盤,這京師的天除了陛下還能是誰
馮保此言誅心至極。
楊博看著王崇古又急,趕忙開口說道“王少保,秉公處置就是,若是馮大珰覺得不滿意,就讓廠衛去處置。”
這誣告二字,就是越描越黑,王崇古越是辯解,就越是顯得王崇古就是在立下馬威,就是在袒護群小。
馮保三兩句話,就把兩個大罪扣在了王崇古的頭上,和他磕頭一樣的絲滑。
朱翊鈞聽明白了怎么回事,京營糜爛,已經糜爛到了這個地步,王崇古得有多蠢,才會授意人做這種沒有一點好處,顯得極為下作的事兒那不是自己找嘴巴子抽自己嗎
就是戚繼光不說,戚繼光的親衛跟游七一說,張居正知道,絕對不依不饒。
“哼”王崇古甩了甩袖子,終于忍住了反駁,馮保這氣人的功夫,和馮保說兩句話,都得給氣得半死。
“嫌咱家說話難聽啊,那你們別辦錯事啊”馮保又說了一句,才停止了對王崇古的追擊。
張居正眼睛微瞇,看著王崇古說道“將士們在前線打生打死,保的是大明,保的是京畿的安寧,保的同樣是是咱們這些明公的臉面。”
“王少保要是不能總督京營軍務,就讓譚尚書去,兵部尚書兼領京營總督軍務,也不稀奇。”
張居正這句話是訓斥,更是告誡,將士們前線浴血奮戰,回京領個賞,還要遭到群小的刁難,一群浴血奮戰的漢子,渾身都是殺伐之氣,若非戚繼光不計較,怕是當場鬧出血案來。
馮保是扣屎盆子,張居正的話就顯得極重了。
“元輔勿憂。”王崇古深吸了口氣,摁住了自己的狂怒的心,打算回去好好整飭一番,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門里丟人也就算了,這臉都丟到了皇極殿上來。
廷議的主要內容是開皇極殿,上殿的儀禮等等細節的安排。
“臣為陛下解惑。”張居正站的筆直,等待著皇帝的問詢,今天發生這些事,張居正都不知道怎么跟陛下講。
講筵正式開始,朱翊鈞和張居正開始了一問一答。
張居正開口說道“論語為政曰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
“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兒子,名字叫彘,謚號是武,是孟圣人的五世祖,惟,惟有。”
“孟武伯問夫子何為孝,夫子說父母只擔心孩子的身體和疾病,不擔心其他,就是孝。”
“此句何解”朱翊鈞看著張居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