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保若是不說屯田,我就不會說這個。”楊博非常確信的說道。
信息差。
楊博現在還在位置上,就還是黨魁,這些消息,他就是知道的比王崇古、張四維要多,若是王崇古不講出屯田的事兒,楊博就不會告訴他戶部的條件,非要折騰,就折騰下便是。
楊博就不相信王崇古和張四維能斗得過張居正。
輸了,再灰溜溜的回來,搖尾乞憐,輸得多了,晉黨自然就沒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王崇古神情終于輕松了些,多少還是損失了些利益,不過相比較完全損失,部分損失立刻可以被人接受了。
王崇古和張四維兩個人終于有些妥協,這件事才算是沒有再起沖突。
“那這京營提舉將才之事,還是得細細商量一番。”王崇古說起了京營,他可是京營總督,可是京營提舉將才,張居正用了兵部侍郎吳百朋和臺州抗倭六虎之一的楊文。
“你們要仿照李樂舊事,非要威逼利誘一番吳百朋和楊文,到時候惹惱了首輔,發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證。”楊博一聽王崇古提起了京營提舉將才之事,臉色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成事難,壞事易,京營提舉將才之事,是張居正請了皇帝親自督領的大事。
晉黨和張黨的沖突,說到底是臣子們之間的博弈和斗爭,張居正請皇帝主持京營將才提舉大事,晉黨從中破壞,那是得罪皇權。
楊博坐直了身子,看著王崇古和張四維說道“再說了,李樂就是個剛入官場的給事中,他沒見過奢靡,伱們都對付不了。”
“那吳百朋在揚州、虔州、三巢平倭,楊文更是臺州六虎之首,都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他們會怕你們”
“你們拿什么對他們二人威逼利誘非要逼著譚綸、吳百朋等一眾,去全楚會館領了腰牌才肯安生嗎”
“你們倆加起來,還能有白圭可怕不成呵。”
“說的也是。”王崇古對楊博的說辭非常贊同,上一次搞了一個李樂,結果引得張居正直接砸了四拳,打的王崇古到現在還有點懵。
這次要是在京營提舉將才之事上,再生事兒,就不是四拳那么簡單了。
張居正是真的不好惹,只要不涉及貢市,王崇古覺得沒必要跟張居正起沖突,再起一次沖突,他怕是得進解刳院了。
“就這么算了”張四維極為不甘心的說道“就這么算了,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張居正呢”
楊博用食指用力的敲了敲桌子說道“你不怕那你來。”
“張四維,我提醒你,張居正現在不僅僅是首輔,還是陛下支持的人,葛守禮幾次三番的彈劾張居正,陛下都在文華殿上把葛守禮的彈劾給堵了回去,張居正過去難纏,現在皇帝支持,張居正只會更加難纏”
“你若是連這個都不明白,晉黨黨魁,我寧愿給葛守禮,也不給你,葛守禮是蠢笨了些,但是還有幾分忠心,陛下長大,也會念我們晉黨幾分限制元輔不敢更近一步的忠心。”
葛守禮是憨直,但葛守禮是忠心的,只要張居正逼著皇帝做事,葛守禮都會站出來怒斥元輔威震主上,這在朝中也是獨一份的。
葛守禮也是在提醒張居正,不要以為當了帝師、首輔,就能為所欲為,就生出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來。
張四維若是連幾分忠心都沒有,陛下成年之日,就是晉黨顛覆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