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朱翊鈞至皇極門監刑,顧章志、汪柏、黃慶三人的斬首。
那劊子手,摸出一把撬骨刀往脊骨里一塞,咔嚓一聲把脊骨敲斷,而后手起刀落,三顆人頭被斬落,滾了老遠。
顧章志被斬首,顧氏滿門被流放的消息傳回了南衙后,南衙地面,立刻就呈現出了兩種不同的風力。
第一種風力,是顧氏乃是咎由自取,第二種風力,則是顧氏和方孝孺一樣的冤屈
這兩種風力輿論交織在一起,愈演愈烈,而南衙權豪交還甲弩的速度,立刻快了不少。
不交,朝廷真的會殺人,還會抄家,抄家之后還要流放,顧氏的田,全都被俞大猷給拿去屯耕,建水師去了。
而有些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交還甲弩,新到任的應天府尹李樂,到了南衙地面,就設了席,讓人挨家挨戶送了請帖。
地方官到任,自然要見當地權豪,往常時候,都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其樂融融,而這次李樂設宴,擺明了就是一次鴻門宴。
不來明天緹騎就踏門侵戶。
李樂苦口婆心的又把車轱轆的話,又說了一遍。
松江巡撫汪道昆,宣揚了一番松江市舶司的廣闊藍圖。
現在跟著朝廷混,肯用田換船引,愿意共襄開海盛舉,絕對能博大前程若是死活不肯,那就不能怪朝廷無情了,大浪淘沙,總要有人死在干岸。
分化、分化、分化,張居正當國做事,就是分而化之,各個擊破。
很快南衙地面的權豪們,都老老實實的把甲弩悉數交還,松江府市舶司,在萬眾矚目之下設立。
而后立刻陷入了尷尬之中,沒船。
造船業是一個極其復雜的生產鏈,絕非一蹴而就的,也不是朝廷一紙令下,就能徹底打通產業鏈,個月,松江府遍地都是三桅大船。
造船業,曾經是南衙的支柱產業,不過那是永樂年間,再想復興,非常的困難。
而一個人走入了所有人的視線,呂宋總督弗朗西科斯桑德。
大佛郎機人在呂宋設有造船廠,能造四桅大帆船和三桅帆船,呂宋總督弗朗西科斯愿意出售大小帆船,供給大明所需,售價之昂貴,就是在田里打幾輩子的滾,都不見得能買一艘。
可是大佛郎機人的大帆船確實好用。
而且弗朗西科斯桑德提的條件,極其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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