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在遼東可有藩鎮征兆”
朱翊鈞問的直截了當,問的明明白白。
“京營強,李成梁一輩子不敢藩鎮。”戚繼光頗為平靜的說道“他見我京營軍威,便不敢輕視朝廷,他想不想藩鎮,他說了不算。”
戚繼光這話說的平靜而霸氣,既然他敢把京營拉到沈陽去,就是給李成梁看的,掂量掂量,是好好打仗拿爵位還是要做土皇帝被平叛。
“戚帥一語中的。”朱翊鈞話鋒一轉說道“戚帥不在京師,有人就欺負朕和先生。”
“誰”戚繼光聞言身上的氣勢一變,變得冷厲了起來。
朱翊鈞把傅應禎的事兒里里外外的說了一遍,才繼續說道“傅應禎一直請求致仕,朕不應,他就到皇極門前磕頭,最后朕只好免為其難的答應他,讓他致仕回鄉了。”
“便宜他了,殺了他,反而是成全他,薄待他,顯得先生沒肚量,這廝從一開始就盤算明白了,只要朕當殿沒殺了他,他就能全身而退。”
“這些個科道言官們為了博譽于一時,寧抗朝廷之明詔,而不敢掛流俗之謗議;寧壞公家之法紀,而不敢違私門之請托,先生一言,把他們的模樣刻畫的入木三分。”
戚繼光聽完之后,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他疑惑的說道“臣怎么覺得陛下所說,好像、可能、也許是陛下在訓誡,欺負言官陛下不是贏了嗎”
戚繼光聽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這怎么聽,都像是陛下在欺負人,而不是傅應禎在欺負小皇帝。
“是嗎”朱翊鈞眉頭一皺,他已經把自己說的很可憐了,結果自己更像是霸凌方嗎
戚繼光不確定的說道“不是嗎”
“或許是吧。”朱翊鈞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倒是先生提醒朕,這幫科道言官,或者說清議之輩的路數,著實可惡。”朱翊鈞說起了張居正的叮囑。
如果看嘉靖年間,前二十年,嘉靖皇帝的所有作為,堪稱明君典范,苛察吏治、嚴以馭官、寬以治民、整頓朝綱、減輕賦役、清查勛戚權豪強占的莊田,還田于民等等,但是到了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宮變,刺殺皇帝的事情發生后,國朝急轉而下。
如果光看萬歷前十五年,萬歷皇帝也能稱得上英明,甚至有萬歷中興的說法,國家收入大增,清丈還田、商品經濟空前繁榮、科學巨匠迭出、社會風尚昂揚活潑、加上能夠解決國防邊患的問題,可稱一句,中外安,海內殷阜,可是失望累繼失望,最終絕望,萬歷皇帝擺爛。
這些個朝臣好生歹毒,連潤物細無聲這種招數都用出來了,而且還是對一個孩子,如此窮兇極惡。
“向來如此吧。”戚繼光聽聞了張居正的說法,也是感同身受,但他也沒有多說什么,這朝中之事,有張居正當國,短時間內,風尚還不會立刻變得糟糕。
朱翊鈞聞言也是搖頭說道“可不是嗎這不朝臣這幾日連章上奏,梁夢龍、趙夢祐奪情事,又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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