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兩艘沒有舟師的船走散了,就意味著死亡,但是他們還是順著海中的河流,跟了擁有舟師的旗艦。
徐璠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對著高啟愚說道“另外兩艘船沒有舟師,也是一種羈縻手段,離開了旗艦,他們在茫茫大海迷航就是必死無疑,舟師就是費利佩二世手里的那根韁繩。”
“船員可以在海死掉,但絕對不能竊取費利佩二世的財富。”
“也有可能是費利佩二世無法配備足夠的舟師。”高啟愚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航海日志,徐璠和高啟愚都了很多很多,這次他們兩個討論的話題,就是另外兩艘大船不配備舟師。
安東尼奧十分肯定的說道“高的想法是對的,不是費利佩二世不想配備足夠的引航員,他做不到,這解釋來并不是很復雜。”
“費利佩二世更加專橫霸道,他做了明確的規定,殖民地只許同宗主國貿易,不能同任何其他國家進行貿易,殖民地之間的貿易,也是明令禁止的。而殖民地與宗主國之間的貿易,由費利佩二世授予少數商人來壟斷,主要集中于塞維利亞港,讓低地國家和阿拉貢公國,非常的不滿。”
“而在在殖民地指定貿易港口為韋拉克魯斯港口,也被稱之為邪惡的壟斷港口,費利佩二世的錢袋子。”
安東尼奧和高啟愚、徐璠的溝通是非常奇怪的,高啟愚和徐璠說的是漢話,安東尼奧說的是拉丁語,雙方就這樣雙語交流著,彼此都能聽得懂對方在說些什么,只是各自有各自的立場,哪怕高啟愚會說拉丁語,也不會開口。
高啟愚是大明天子的使臣。
高啟愚和徐璠看了一眼,他們能夠聽懂安東尼奧在說什么,永樂宣德年間的鄭和下西洋的停罷,有很多很多的因素,其中就有朝廷壟斷了海貿,最終導致了反對的風力輿論愈演愈烈,最終停擺。
即便是在大明,在一個高度集中權力的國家里,一條政令也是從而下和從下而,也要符合矛盾說,才能夠貫徹,而大明官船的壟斷貿易。
現在西班牙也面臨著同樣的窘境,反對如此廣泛,以致于費利佩二世連個引航員都找不到。
因為海事學堂掌握在了貴族、權豪和宗教的手中,引航員也掌握在了他們的手中,壟斷貿易就變的岌岌可危了起來。
費利佩二世的這條政令之下,是觸目驚心的走私,各個殖民地總督府的總督們,心照不宣的在日不落帝國的照耀下,不約而同的為商人行使便利
西班牙的權豪們通過不給費利佩二世引航員對抗這條政令,而低地國家尼蘭德地區,則是拿起了武器反抗這條政令。
安東尼奧笑著說道“這段旅途危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們即將抵達阿卡普爾科,到了那里,我們會下船,走路前往韋拉克魯斯港,最多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抵達塞維利亞港了。”
“該死,到時候就要換乘,那些船的衛生情況極為糟糕,遍地都是老鼠和跳蚤的船只了,簡直是該死。”
“為什么就不能學一學大明的衛生之術呢”
安東尼奧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