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夭灼撩動了一下頭發,自己日后的夫君,平日里聽曲也就是走神發呆,現在直接到了嫌棄的地步,這讓王夭灼感到非常的無力,朱載堉的藝術熏陶的任務,實在是太難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完成這個任務。
“不是,朕在想別的事兒,你最近沒有學規矩嗎就那個規矩。”朱翊鈞看著王夭灼頗為肯定的說道。
王夭灼立刻滿臉漲紅,怎么能談論這么令人害羞的事兒,她低著頭,喃喃的說道“學了,宮里的嬤嬤教我了。”
教的東西挺雜的,王夭灼那是又好奇又臉紅。
“你不覺得連同房都要報備,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嗎”朱翊鈞看著王夭灼的神情,知道她羞于談及此事,但是朱翊鈞要找到一個攻守同盟來。
臨幸正宮,要報備皇太后,正宮要推辭,太后再下懿旨去臨幸別宮,皇帝堅決,正宮才會等候,到了地方,所有的妃嬪都要到坤寧宮,還要三鼓之后,妃嬪才會離去,同個房這么熱鬧,本來享受的事兒,變得這么社死。
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事兒。
朱翊鈞也沒想到,同房還要經過斗爭。
“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王夭灼看著朱翊鈞略顯疑惑的問道。
反正是兩個人私下相處,王夭灼也變得大膽了起來,雖然這等事,被這么多人圍觀,似乎的確有些問題,但是大家大戶規矩多,這同房的日子,沒選個良辰吉日,已經是極好了。
雖然被這么多人盯著,的確是個很羞恥的事兒,但是嫡子涉及到了皇位繼承的問題,如此大動干戈也在情理之中才是。
只要不是陛下嫌難聽就行。
“從來如此,就對嗎”朱翊鈞惱火的說道“不對所以我們要抗爭。”
“能行嗎”王夭灼不太確定的說道“太后不會生氣吧。”
婆媳關系,是一對中原王朝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的矛盾,王夭灼是不敢跟李太后叫板的,所以朱翊鈞叫上了王夭灼一起抗爭,王夭灼第一反應是拒絕,反抗太后皇帝屁事沒有,但是皇后那就可能會被廢掉。
“不行,不能帶上你。”朱翊鈞立刻意識到了問題,如果讓王夭灼一起來抗爭,這小豆芽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這種事還是得自己來。
“我沒事的。”王夭灼最終還是選擇跟朱翊鈞站在一起,她是皇帝的人,哪怕是到最后自己被打到了冷宮里,也沒什么所謂,就是到冷宮,也比當初被仇家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要強得多。
王夭灼已經沒有什么可以顧忌的,朱翊鈞不想被看的那么嚴,她選擇支持。
朱翊鈞也只是要個王夭灼的態度,如果王夭灼覺得這就是做皇后的意義,各種虛榮的禮法來保證自己地位的話,朱翊鈞也沒意見,反正只是限制正宮,又不是限制其妃嬪。
皇帝還不是愛怎么玩怎么玩
王夭灼的音樂極好,算學也不算差,朱翊鈞和王夭灼聊了很久的算學,關于日食月食的計算,此時的王夭灼算的比欽天監還要準的多。
過年前的最后一次廷議,朱翊鈞看著手中的奏疏,面色凝重。
“陳學會辦事還是很得體的。”朱翊鈞還是打算姑息寬宥一二,在當下大明,找個循吏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