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安排好了組合拳,來掏干大明勢要豪右的人形銀礦,榨干他們所有的白銀價值。
“陛下,陜州民女王夭灼,可還伺候在陛下左右”張居正談完了毛呢泡沫的事兒,又詢問起了關于王夭灼的安排。
張居正上次見王夭灼,還是盤賬的時候,王夭灼拿著算盤,也不知道這位是不是稱陛下心意。
“還在朕身邊伺候著,挺好。”朱翊鈞一開始沒聽明白張居正為何問起王夭灼來。
“昨日仁圣皇太后、慈圣皇太后諭禮部選婚,遴選秀女。”張居正這才講明白了自己覲見的第二件事兒,太后下旨禮部選婚。
陛下已經十五歲了,萬歷六年陛下就該大婚了,那么萬歷五年正月就要開始選秀女入宮了。
是的,為了不讓小皇帝和皇后做表面夫妻,為了讓皇后可以母儀天下,要提前遴選,入宮培養半年考察清楚后,才舉行大婚禮。
這次只是選婚。
一共選三人。
如果王夭灼還算稱心的話,那就選再選兩個就夠了。
“這是不是太早了”朱翊鈞聽聞,眨了眨眼說道“先生像朕這般年紀,在做什么”
“臣十五歲的時候,應該是中舉那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期。”張居正回憶了下,自己好像中舉了,之后很忙,要四處拜師游學,還要考進士,無暇顧及婚配之事,這年頭,婚事也是父母命定。
“先生多大完婚的”朱翊鈞聽聞好奇的問道。
“嘉靖二十五年,臣當時已經二十了。”張居正俯首說道。
他大婚的年紀比較晚,算算時間應該是在嘉靖二十五年,之所以這么晚,是因為爺爺的喪期,婚期推遲了三年,所以才二十歲完婚。
嘉靖二十六年他金榜題名,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的結發妻子喜訊,結發妻子顧氏離世的消息傳入了京師。
張居正的一生波瀾壯闊,似乎他的一生只有政務,是一個無情之人,但張先生是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在嘉靖二十七年,張居正在亡妻去世一年后,寫了一首詩悼念,而后沒過多久,又寫一首。
這也是張居正一生中,少數流露感情的兩首詩,多數的時候,張居正都像是個冷漠無情的政治機器。
“朕聽聞這選秀女,可是要榜諭北衙八府、南衙三府、河南、山東二省,如此大動干戈,還要派有司選驗,驗堪中者,帶其父母進京來看,著實擾民,朕以為再等等也好。”朱翊鈞以擾民為由,想要拖一拖。
“陛下十六歲為出幼之年,英宗皇帝九歲登極,正統七年正月大婚;武宗皇帝十五歲登極,次年八月成婚;世宗皇帝十五歲登極,嘉靖元年九月成婚;皆在十六之歲,祖宗成法不可違逆,臣素性愚昧,不信陰陽選擇之說,陛下凡有舉動,只據事理而行。”張居正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皇帝之所以要這么早的大婚,完全是為了后代。
后代,就是最大的事理,宋仁宗就是再想推行新政,他沒有子嗣繼位,他就是推行不了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