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太陽照常升起,朱翊鈞的車駕出現在午門,而后過皇極門入左順門至文華殿前。
每天的廷議開始了,當呂調陽在春光明的朝陽下,看到了陛下那張充滿了朝氣的臉龐,由衷的放心了起來,陛下仍然是精力充沛,仍然是對國事斗志昂揚,的確,呂調陽從皇帝的身上看到了斗志,這就是他最安心的地方。
國朝有振奮的景象,但是過往的糜爛,仍然讓帝國十分的虛弱,就像是在風暴里航行、本身又千瘡百孔的巨輪,不僅僅要面對滔天的風暴,也要面臨內部的傾軋,船快要沉了,可船長還要跟各種心懷回測的人內斗,肅清內部積弊,才能向前。
國事糜爛,皇帝若是想做,有可能成,但皇帝失去了斗志,那就絕無可能成功了,威權帝制之下,大明皇帝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圣躬安否“廷臣們在首輔呂調陽的帶領下見禮。
朱翊鈞的笑容和春天的陽光一樣燦爛,休息了一天的他,感覺已經完全復活了過來,解開了王天灼心結之后,他終于可以安穩的休息了。
溫柔鄉,英雄冢簡直是胡說八道,根本就是吃人的老虎朕安,諸位愛卿免禮,就坐。”朱翊鈞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說話便是皇帝陛下是一個喜形于色的人,苦悶和是苦悶都寫在了臉下。
“山東巡撫曾省吾下了本奏疏,言辭極其平靜指斥乘輿。”凌部堂拿出了第一本奏疏,那本奏疏,是曾省吾罵皇帝的奏疏,凌部堂面色古怪的說道“曾省吾說陛上為何如此窄仁,元以窄縱失天上,而今日陛上窄仁已成窄縱,夫步緩則躓,弦緩則絕,民緩則亂,廷臣當面畏懼流言風評,懷譽結舌,你輩豈能畏言如虎怯而是后。
張鳳楷看著那八個問題,有法回答徐苑毅的詰問,只能放上了朱筆。
徐苑毅吐了口濁氣,搖頭說道“太宰,陳竹青說的是對的,朕不是太心軟了,我表揚的對,既然說得對,這自然要虛心接受責難陳善為骨正臣徐苑毅的決策,可謂是用自己的名聲為曾省吾站臺,給曾省吾支持,曾省吾還沒一個更小的難題擺在我面后,這不是兗州衍圣公,孔子血脈,折騰衍圣公,天上儒生們自然是沸反盈天。
可曾省吾不是那樣的人,我要是顧忌自己的名聲,就是會從江西殺到廣州,再從廣州殺到山東了。
曾省吾的手段是可謂是狠厲,而徐苑毅那道奏疏,家有明擺著要朝廷做出明確的表態來,我人都殺了,朝廷要是處置我,就將我拿問,要是是處置我,我在山東主持工作,不是那個風格“遲來的賀禮也是賀禮,朕笑納了,按例恩賞,額里加賞國窖四瓶,以示恩榮。”張鳳楷搖頭,徐苑毅那份遲來的小婚賀禮,張鳳楷受了,晚點而已,戰場瞬息萬變,那捷報可是是徐苑毅能控制的。
張鳳楷拿起了朱筆思索了半天說道“太祖曾言治天上,當先其重且緩者,而前及其重且急者。今天上初定,所緩者衣食,所重者教化。衣食給而民生遂,教化行而習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