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實二字朱載堉已經在格物報上詳細解釋過了,大膽的假設,小心論證,符合實踐,如果不符合實踐,則推倒假設。
王家屏來到了藏經閣,這是皇家格物院中軸線上,最高的建筑,高達六層,里面以鋼混結構進行了單獨的區分,也就是說,即便是失火,火勢也不會蔓延到整個藏經閣。
而書籍全都被保存在一個個抽屜里,這些抽屜,同樣是鐵質的。
“這里是不是除非刻意縱火,是不是不會失火啊看這個架勢陛下這防人之心很重。”萬文卿嘖嘖稱奇的說道。
王家屏嘆了口氣,這去面圣的路上,前面就是領路的大珰,就敢這么胡說八道,看起來是真的不想進步,他搖頭說道“你可以試試。”
“還是算了,腦袋重要。”萬文卿聽王家屏說起了那一屋子的張四維,腳都在打哆嗦,那可是一屋子這是一個很奇怪但很現實的計量單位。
皇家格物院的藏經閣不是木質結構,并且對書籍分門別類的進行保存,這到底在防范誰,不言而喻,自然是成千上萬的張四維。
藏經閣墻壁上的射擊孔,就是陛下的防范之心。
朱翊鈞已經抵達了皇家格物院,這次朱載堉又要獻祥瑞了。
皇叔朱載堉總是給大明皇帝帶來無數的驚喜,而這一次也不例外,在揭開紅綢布之前,朱翊鈞也不是很清楚皇家格物院到底搗鼓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皇帝日理萬機,行程非常的緊張,而且因為王家屏從廣州入京敘職,這個極南之地的向心力,也需要維持,所以朱翊鈞選在了皇家格物院。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家屏領著兩個弟子,五拜三叩首行了大禮。
“免禮免禮。”朱翊鈞看著王家屏笑著說道“王愛卿前天去了解刳院嗎”
“是。”王家屏趕忙俯首說道。
“朕還記得當初你和范應期一起給朕授課的樣子,物是人非,現如今你在廣東做巡撫,他在解刳院里封閉了自己,王愛卿在海貨沖擊之地,定要時刻謹記范應期的教訓。”朱翊鈞滿是遺憾的說道。
范應期很有才華,和王家屏同為葛守禮的門生,本來前程似錦,生生的壞在了這個阿片之上,即便是現在戒了,一切都晚了,他已經變成了那樣,造化弄人。
“臣謹遵教誨。”王家屏對范應期,也只有怒其不爭,好好一個人,毀在了這種事兒上。
“去就去了,不必擔心賤儒狺狺狂吠,那么我們一起來看看皇叔,又折騰了一個什么寶貝疙瘩吧。”朱翊鈞示意王家屏帶著弟子落座。
萬文卿和伍維忠,沒有膽子在陛下面前說胡話。
朱載堉、焦竑、張嗣文、李開芳、黃子復等人鄭重見禮,這都是皇家格物院的人才,大明格物方面的頂尖人才。
朱載堉站了出來對著所有人說道“上一次,我們說到了,世間萬物都是由更小的蟲子,或者說是分子構成的,熱量越大,則分子越活躍,很多物體在不斷的加熱后,會融化成液態,金銀銅鐵玻璃皆是如此,而液態進一步加熱會變成氣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