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為一個索倫就和大明交惡,這種奢侈的事兒,只有大明有底氣有能力這么做,費利佩二世、西班牙都不能這么不理智的做這種決定。
沒別的原因,大明什么都能生產,產量極高的同時,質量上乘,大明可以耍小脾氣是占據了絕對的商品優勢,費利佩二世不能耍脾氣。
“好吧,既然要回去,給一個虛銜就沒什么問題了。”徐璠擔心黎牙實留在泰西,這對葡萄牙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既然要走,那就只是一個榮譽,用來見證大明和葡萄牙之間的友誼極為牢固。
黎牙實在里斯本順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身份,他打算乘船前往馬德里,這是嘉靖四十年,費利佩二世力排眾議的結果,那年,他將首都從托雷多遷到了馬德里。
馬德里的地理位置更好,托雷多只是一個不過3萬人的小鎮,已經不能再履行首都的義務了。
黎牙實從里斯本坐船出發前往了馬德里,在離開了葡萄牙的領地之后,黎牙實感受到了惡意,帶領他的前往馬德里的船長,是西班牙無敵艦隊的一名海軍軍官,也是一位貴族,對待黎牙實猶如囚犯。
黎牙實并不在意,在毅然決然離開大明,回到泰西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深愛著生養自己的土地,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回來。
黎牙實上了岸之后,就被扔進了一個密閉的車廂里,雖然能夠從車窗看向外面,但他不被允許離開車廂,只能一點點的窺視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故土,他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么樣的刑罰,帶著這種對未知的恐懼,半個月后,黎牙實終于來到了馬德里。
在馬德里短暫停留后,車隊繼續出發,一共用了兩個小時,黎牙實終于在埃斯科里亞爾修道院見到了十二年未曾謀面的費利佩二世。
修道院在黎牙實離開時候,還未修建完成,它的建筑設計師是米開朗基羅的弟子胡安·包蒂斯塔。
整個修道院歷時21年修建完成,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城堡,在城堡的四角,各聳立了一個近二十丈高、尖頂上七層角樓,這是瞭望塔和箭塔。
“大明遣泰西特使、大光明教光明左使、葡萄牙外交官、蓬巴爾侯爵,見過國王殿下,殿下還是把修道院修成了。”黎牙實沒有行半跪禮,他已經不再效忠費利佩二世了,按照大明的藩國儀注,如果行跪禮,是對天朝上國的侮辱。
費利佩二世正在寫這一份書信,聽到黎牙實見禮,才抬起頭來,眉頭緊蹙的說道:“安東尼奧真的是個混小子,他居然把蓬巴爾侯爵的位置給你了,真的是個混賬,他根本不知道那代表著什么。”
“我這里坐不下這么多人,你要是黎牙實,就隨便坐吧,我這里可不像大明皇帝,那么多的規矩。”
費利佩二世終于寫完了書信,交給了秘書之后,看向了黎牙實,打量了半天,才笑著說道:“你還敢回來,就不怕裁判所立刻把你給抓去放到火刑柱上燒了?”
黎牙實沒想到費利佩二世會笑臉相迎。
費利佩二世是一個生性內向、憂郁、虔誠而又多疑的人,修建這個恢弘的修道院,就是為了躲避馬德里的吵鬧,如此宏偉的宮殿內,連近侍都沒有幾個,費利佩二世還小的時候,因為宮廷斗爭,生過幾次重病,對任何人都缺少信任。
費利佩二世和大明皇帝有很多的相似,一樣的勤勉和多疑,一樣的修建新的王宮來確保自己的安全,一樣的勵精圖治,一樣的威權,對任何的背叛不能容忍。
“殿下似乎并不惱怒我的背叛。”黎牙實有些無奈的說道:“在大明待的時間太久了,已經成了一個大明人的我,已經不配做殿下的臣子了,但是愚笨的我,不知道為何殿下會如此和善。”
“你那么多的好大的名頭,我還能如何對你?我對你不客氣些,你回到大明后,在大明皇帝面前說我幾句壞話,我西班牙大帆船還要不要去大明做生意了?”費利佩二世這句話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