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黃公子,根本不給楚中天選擇的機會,直接讓人去抓人去了。
沒有讓黃公子等太久,沒一會兒,楚中天的父親就到了,楚中天的父親,名叫楚訓孝,被人帶來的時候,楚訓孝看都沒看楚公子一眼,徑直走到了黃公子面前,滿臉堆笑的作揖說道:“黃公子自京城來,小兒無意間沖撞了公子,還望公子海涵。”
“楚老爺覺得今天的事兒,就一句沖撞了咱就能結束的嗎?”朱翊鈞一打折扇,輕輕搖動,笑著問道。
“這,犬子也是為了弟弟,意氣用事,才做出這等事兒,該罰,該罰,黃公子,咱們借一步說話?”楚訓孝低聲說道:“不知黃公子怎樣,才肯讓圍了家宅的軍兵退去。”
對楚訓孝而言,如何讓圍困他們家的軍兵撤離,才是燃眉之急,至于楚中天,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殺了他?”朱翊鈞轉頭看了一眼楚中天,笑瞇瞇的說道。
“黃公子…這…”楚訓孝聲音幾乎哀求一樣說道:“借一步說話如何?”
“爹!”楚中天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父親居然真的如此簡單的拋棄了他,甚至沒有多說一句。
有的時候,沒有明確的回答,就是一種回答,為了家族的存續,楚訓孝所謂的借一步說話,和溺女嬰的父母,讓穩婆下手一樣,都是一個遮羞布罷了。
朱翊鈞靠在椅背上,玩味的看著這楚家父子,整日里仗著自己家世,胡作非為,欺負別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今天,卻被黃公子給欺負了。
“楚中天,你為了你們楚家的面子,沖鋒陷陣,自己帶著家丁來,是你爹授意你的,還是你自己要來的?”朱翊鈞對這個問題非常好奇,楚中天是聽說了今日成婚,義憤填膺,還是楚訓孝為了家族的臉面指使楚中天。
這個問題很重要,也很扎心。
楚中天垂頭喪氣,低聲說道:“我父親讓我來的。”
“你不要胡說!你給家里招了天大的禍,還敢胡說?”楚訓孝怒火中燒,厲聲罵道。
楚中天厲聲說道:“我哪里胡說了?不是你說,今天這口氣,我們楚家就這么咽下去了,日后咱們在上海灘就抬不起頭了嗎?怎么是我胡說了?”
“我明確說過,讓你帶人來搶親了嗎?”
“你沒點頭嗎?”
……
“哈哈哈!”朱翊鈞大笑了起來,他們已經開始互相指責了,仿佛所有的錯,都是對方的錯。
馮保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說道:“皇爺爺,先生和將軍來了。”
“快請。”朱翊鈞坐直了身子站了起來,笑著說道。
“先生,戚帥。”朱翊鈞倒是頗為客氣,畢竟他現在是黃公子,戚繼光和張居正見皇帝客氣,也沒法行禮,畢竟現在是以黃公子的身份行事。
“他還沒死?”戚繼光驚訝無比的看著活生生的楚中天,張居正和戚繼光之所以認為輪到自己出場了,就是出來善后的,他以為皇帝已經下令殺人和踏破家門了,結果楚中天也就被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