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應潯為人爽朗,做事不拘小節,其實早在方氏之前,他也時常夸耀過喻初,樣子長開了,比之前靈動貌美,行事也有分寸,諸如此類,那時候喻凜并沒什么感覺。
是因為方氏是他的妻出現在旁的男人口中,故而他不喜
端起青白玉盞吃酒時,杯沿遮擋之下,喻凜薄唇邊始終噙著的笑意淡了許多。
放下酒盞之時,他垂眸,指腹摩挲著玉盞的邊沿,“這么說來,你對京中的貴女很是留神。”
“不是我留神,是我母親留神。”祝應潯又開始嘆息了,“要不是為這樁子事,我能到莊子上躲那么久”莊子貧瘠,比不上京城繁華快活。
“如今你回來了又高官厚祿,字里行間總有幾分威嚴在,幫著我跟家里說幾句,我暫時不想娶妻,要等建立一番事業才打算娶妻,讓我父親母親少來煩我。”
“我如何去幫你跟伯父伯母說。”喻凜漫不經心轉著酒盞。
“如何說不得,既無法直來直往,你旁敲側擊也好啊,說娶妻有多不好之類的云云,如此也姑且算幫我了。”
喻凜不說話,好整以暇看著他。
娶妻的不好
他想了想,暫時沒有想到,不過不適應是有的,畢竟玉棠閣冷清,乍然多個妻子。
其余的,還有什么不好
祝應潯深嘆一口氣,倒滿酒仰頭喝盡,“你不幫忙說話便罷了,吃酒是一定要作陪我的。”
喻凜勾唇笑,把酒盞給遞過去,陪他吃了好幾盞,祝應潯到后面有些醉了,捏著眉心往后一靠,“若我母親眼緣如同老太太,給我挑一個云瞻那般的媳婦,我也喜悅了。”
聽得這番話,看著好友臉上的笑容,喻凜擱下酒盞,沒舒展多久的眉宇又漸漸攏了起來。
“”
夜里到了時辰,喻凜還沒有回來,方幼眠擱下手里的針線,預備歇息了。
她揉了揉眼睛,一旁的雯歌卻催她加把緊,“姑娘不追究好料子,好歹再精細些。”
晚膳過后,雯歌拿來了一匹上好的料子,說是給喻凜裁一身新衣如何
方幼眠接了料子過去,摩挲著料子許久,又拿了針線剪子,雯歌大喜還以為她是受到了晚膳的刺激,要親自做,好能拉攏和大人的關系。
誰知她就裁了一小塊,從旁邊的小抽屜里拿出香囊的花樣子,便說不要送衣衫,給個香囊就成了。
那料子留著給弟弟裁衣衫,他也愛那湛藍的顏色,料子好。
可不是好,雯歌費了不少心思命人買回來的,定然能夠蓋過祝家的姑娘。
眼下也勸不回來了,一個香囊一晚上就做了一半,看著小巧,并不大氣,這樣如何好送得出去雯歌可不是要勸勸。
偏生她家姑娘就是不著急,不開竅吶。
梳洗過后,心無旁騖躺下就睡,看得雯歌都不知道如何說她為好。
方幼眠才歇下小半刻,雯歌火急火燎掛起蠶絲幔帳來催,“姑娘快醒醒,大人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