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走,提腳之前,他側臉瞧了方幼眠一眼。
她察覺到了男人的目光,也給崔氏行禮,“婆母您好生休息。”
寧媽媽在,崔氏也不好發難。
只能看著方幼眠帶著人跟在喻凜的后面出了靜谷庭。
人走干凈了,喻初撲到崔氏的懷中哭得無比傷心,一口一個母親,只說哥哥對她不好,倒也不敢編排旁的。
出了靜谷庭,寧媽媽請辭,說老太太那邊還要吃湯藥。
恭送了寧媽媽離開。
方幼眠跟在喻凜的后面回玉棠閣。
她的步調慢,他的也慢。
隨行的丫鬟們隨從們更是慢,不知何時落下了兩人一程,中間隔了好大的間距。
方幼眠余光留意到空距,往后瞧了一眼。
喻凜也順著她的視線往后看,他原以為方幼眠是在憂心馬夫被送走,她要送走的物件什送不出去了。
告知她,“今日天色已晚,況有些吃食損壞,明日讓千嶺買來添置,再著人送去罷。”
他的語調平緩,沒有方才在靜谷庭發難時的不近人情與逼問審視,倒顯得有些莫名的溫和。
方幼眠微仰頭,眸中不解又浮現出來,她遲疑了片刻,小幅度點頭應嗯。
喻凜等了許久,也不見她有什么話說,方氏的性子實在過于安靜了,繞過了月洞門,她還是不說話。
看著樣子,莫不是在長房被嚇得厲害了可又覺得不像。
喻凜居高窺見她的側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瑩白柔順,潤亮生姿。
她既不說,他還是張了口,“今日的事”
啟唇之際,喻凜注意她的反應,她的睫毛顫了一下,意識到方幼眠在聽,他接著往下講,“你無需放在心上。”
方幼眠怔住,無需放在心上的意思是不用理會么
可他剛剛不是說自有定奪喻凜要是不罰她,只怕崔氏又要記恨上了。
記恨歸記恨,處罰什么的,他既不說,方幼眠更不會主動
提了,畢竟誰會平白無故上趕子給自己找事。
說完這句,她照舊緘默,實在過于沉得住氣了,喻凜叫了她一聲,“方氏”
被點了名,旁邊的姑娘終于看他了。
撞見她明潤的杏眸,猶如一汪溫泉的眼,喻凜心頭浮現少見的無奈,“你就沒有什么話要說”
方幼眠頓了一會,“多謝夫君。”
今日之事,喻凜處理公道,對她的維護,她打心眼里覺得感激。
喻凜,“”又是這一句。
此外,她在心里想著,還要跟喻凜交代些什么,那些銀錢的來歷她在外面做的營生很是分散,幾乎什么賺錢就做些什么,多是一些私活,喻家的人并不知道,至于喻凜知不知道,她有些不確定。
她還是不想說,至于不想說的緣由,一是因為說起來比較雜亂,二沒有捋好措辭,好一會,就當喻凜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她道了一句,“那些錢并非是我從家中拿的。”
“我知道。”他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