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蘊突然明白了為何最近見女兒時總覺得她神色不對,她原以為是家中生意出了問題,讓身邊人去尋鋪子里的掌柜的問了問,得知生意沒問題才放心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蘇家的丫頭。
她琢磨了一下,問“你可有問過蘇老爺”
喬棣棠“問過了,蘇家伯父說羅幕一切安好,并未與我多說什么。”
尉遲蘊“或許她還在忙不得空給你回信”
喬棣棠“女兒讓阿福去了一趟京城,結果羅幕給的住處早已人去樓空。”
尉遲蘊微訝“人去樓空我記得蘇老爺說她嫁的人是王侯之家,怎會如此”
喬棣棠“羅幕說府中信件查的嚴,不喜她和商戶來往,她怕信件被扣留,就讓我寄到了別苑。”
尉遲蘊“阿福可有去府中查探”
喬棣棠搖了搖頭。
尉遲蘊“為何不去府中問問”
喬棣棠“女兒從前問過羅幕她所嫁之人是什么身份,她說的語焉不詳的,我怕她覺得做人側室難以啟齒,就沒好意思再仔細問問都怪我,要是我當時多問幾句或許就知道了。”
見女兒臉上流露出來愧疚的神色,尉遲蘊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這也不能怪你。不過,蘇老爺應該知道女兒嫁去了哪個府中。”
喬棣棠“女兒去問過了,一開始蘇老爺拿話搪塞我,話里話外怕我去占羅幕的便宜,后來以生意繁忙為由,不肯再見我。”
聞言,尉遲蘊眼底流露出來幾分擔憂之色。蘇老爺應是知曉內情的,他這樣的態度很明顯這里面有問題。她畢竟在京城生活多年,對王侯之家的處事作風有些了解。蘇家丫頭怕是遇上麻煩了。
“蘇夫人呢”
喬棣棠“蘇夫人回嶺南娘家了。”
尉遲蘊喃喃道“竟這么巧”
喬棣棠“女兒也覺得太巧了。自打過了年,蘇家的生意就越發好了,單是正月里出的貨就快抵得上去年半年的量了,聽說蘇老爺在京城又開了一間鋪子。蘇家生意好,家中想必十分繁忙,蘇夫人卻在此時回娘家了。女兒給她寫了一封信,尚未收到回信。”
尉遲蘊越發覺得此事透露著怪異,想到女兒和蘇姑娘關系極好,她道“棣棠,此事怕是不簡單。”
喬棣棠“女兒知道,正因為如此女兒才決定去京城尋她。”
尉遲蘊想要勸女兒不要親自去,但見女兒眼底的堅定,又放棄了。人生短短數十年,彈指一揮間,總要有些在意的事情,在意的人。有些事情若是不去做的話可能會抱憾終身。
“好,多派些護衛跟著。”
喬棣棠“多謝母親。”
尉遲蘊頓了頓,又道“若你若你想回伯府,也不必顧及我,去便是,那畢竟是你的家。”
喬棣棠看著母親的眼睛,認真說道“女兒只有一個家,這個家在云城。待尋到羅幕,確認她平安,女兒便會回來。”
女兒還是太天真了,又或許不愿承認那樣的結果。
尉遲蘊“兵部尚書龔嗣年曾是你外祖父的副將,你若遇到了麻煩可以去尋他的幫助。他為人正直,關鍵時刻定會幫你。”
喬棣棠“女兒記住了。”
當日下午,喬棣棠和母親一道回了城中。
第二日一早,天色雖然依舊陰沉,卻沒再下雨,算得上近幾日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尉遲蘊看著天色,道“今日難得沒有下雨,路上定要注意些,不要為了趕路走小道,一定要走官道。”
喬棣棠“女兒記住了。”
尉遲蘊又交代了女兒幾句,見東西已經搬上馬車,道“云城的天說不準的,快些上路吧,免得路上又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