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看他半信半疑的樣子,也不強調了,專心做菜。對方卻是停不下來,那張嘴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碎碎念。
忽的,文千柳湊近拿著鍋鏟的薛九,對著他的臉仔細打量,少年身體往后一仰,避開問道“文叔叔,怎么了”
文千柳橫看豎看,咕噥著,“依稀從你的身上看出一絲舊友的影子。”
“是么。”
薛九并未對這句話在意,也是有人和他搭訕,說長得像誰誰。他十一二歲時,就被這種把戲騙過三回,現在是學乖了。
玄絲回屋睡了個把時辰,吃晚飯時被叫醒,她睡得頭發散亂。
薛九進屋給她梳好,選了一支精美的玉蘭花頭飾給她別上,然后引著她去庭院。
早就坐在飯桌旁的文千柳看到薛九把玄絲拉到椅子上坐下,給她擦手,遞上碗筷,這事無巨細的樣子好像玄絲才是什么都不懂的徒弟那般。
玄絲指著文千柳的酒葫蘆,“我要喝,聞著很香。畢竟是一千兩買的,我要分贓。”
文千柳為難“不是我小氣,我先問問,你酒量如何,酒品如何”
玄絲一本正經“能管好自己。”
別說薛九不信了,文千柳也不信,但玄絲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她抬起巴掌,做出要扇他的樣子,“你給不給”
文千柳立即遞上酒葫蘆“請請請。”說著,他給薛九遞了一個眼色。
“師父,我給你拿酒杯。”
玄絲本來想對著葫蘆就喝,薛九這么一說,她
還真的換了方式。酒杯小巧,也就嘗個鮮的量,她一連喝下五杯。
這酒確實比她以前喝的要不一樣,但她并不好酒,體驗一下也就把酒葫蘆丟回給文千柳。
然而,“安魂醉”的后勁是玄絲沒能料到的。
一開始是除了清香,什么都嘗不出來,下了肚才覺得勁道,喉嚨都熱辣辣的。
就算是文千柳這種千杯不醉的,也不敢一口氣多喝,而是小口小口地啜飲,她一下五杯,早就超過自己能承受的范圍。
玄絲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很敏銳,當她發現體內的力量在翻騰時,手中筷子“啪嚓”捏斷,她立即壓下。
一旦對自己沒法掌控,她就會回歸原始形態,然后興風作浪,簡單來講就是發酒瘋。
以前發酒瘋有鴻淵能壓制,現在沒人能。
“師父,怎么了”
“沒。”她咬住下唇,從齒縫擠出一個字。
薛九給她換了一雙筷子,玄絲想用飯菜壓下酒的后勁,但這是無用功。
晚飯后,玄絲渾身燥熱,感覺體內升起一團團的火焰,好似要沖破她的皮囊向外噴火。
她壓制著自己的眩暈和火熱,就連文千柳和她辭別說的話,也沒聽進耳朵,視線略顯渙散。
文千柳發現玄絲眼神飄忽,他走到排水溝洗碗的薛九身后,叮囑道。
“小九侄子,我看玄絲是喝多了,你洗了碗去看看你師父,叔叔我還約了仙鶴兄賞月,就不留了。”
為了表明做朋友的誠意,文千柳掏出幾張符紙,“真有事了就撕了符叫我,不用送了,你忙你的吧。”
“好,文叔叔慢走。”
此時的薛九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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