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真摘下眼鏡,拿紙巾擦眼睛。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他也不知道自己屬于哪種人,或許兩者都是。
但他知道,他現在很貧窮。
不是人們所認為的那種貧窮饑餓,衣不蔽體和沒有房。
他的貧窮是最大的貧窮,不被需要,不被關心,沒有愛。
隔壁。
黃勇杰從面前的茶桌上抽出兩張紙巾,擦拭眼角。
時過境遷,連現在的眼淚,跟三十年前都天差地別。
毒性很強,容易把眼睛哭腫。
童年的歡聲笑語,仿佛從陳天仙的歌聲里穿越時空而來。
一起玩耍捉迷藏,一起在村邊溪水里游泳,一起上山摘野果的小伙伴
一個個來到他面前。
他們還是三四十年前的模樣,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眼睛干凈如蔚藍的天空。
可這些小伙伴,三四十年后,散落天涯,不知去向。
有的甚至還沒長大成人,就陰陽兩隔。
還在的,跟他一樣,生活改變了他們的模樣。
某種意義上來說,童年的那些人都死了,包括他自己。
“這才是童年啊。”尤金飛眼眶微紅,真正做音樂的人,都很感性,容易被感動。
尤金飛一旁的音樂合伙人很贊同他的話,柳芊芊的童年,跟陳天仙的童年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路一塵吸著鼻子“天仙姐的感染力太強了,這不是狀態回升,是她這個年紀賦予了童年莫大的魔力,激起每個聽眾對童年的追憶。”
風照樣吹,花照樣開,太陽照樣升起,可有些事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另一間歌手休息室里,何凌嘴角嚅動,喃喃自語“歌詞看似信手拈來,樸實無華,但自然流暢,入木三分杰哥的新歌比不了,真比不了。”
舞臺現場。
第五期了,現場觀眾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安安靜靜地聽歌過。
他們都喜歡比較燃的歌曲,有氣氛,能讓人身體躁動起來,也習慣了歌手這么喂他們。
但現在,一首根本沒氣氛的歌曲,讓舞臺上的陳天仙以為臺下無人。
她可以無拘無束地釋放情感,召喚過去。
一幕幕畫面從過去飛來,她幾次差點因此受到影響,演唱出現瑕疵。
柳飄飄目瞪口呆地看著舞臺上的陳天仙,王子昊唱的童年,跟陳天仙比起來簡直就是戰五渣。
三姐的童年也是,不管歌曲還是演唱者,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王子昊的童年加上演唱者陳天仙,一加一遠大于二,導致三姐唱的自己寫的童年黯然失色,沒有可比性。
“天仙姐好厲害”上官婉婉滿眼冒星星,她才二十出頭,對人生還充滿憧憬和期待。
過去就是歷史,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童年沒能引起上官婉婉太多的共情。
柳飄飄也沒多大共情,她只是覺得陳天仙很厲害,王子昊也棒棒的“好想把王子昊解剖了,從胸膛開始。”
“飄飄,你又嚇我。”上官婉婉又是疑惑又是驚恐。
為什么要解剖王子昊
你下得去手嗎
四年半前,高考結束,柳飄飄曾去某醫學院招生咨詢處詢問招生老師我們上解剖課,是自己帶尸體,還是學校發
招生老師一臉惶恐,第一時間將她的名字拉進招生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