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吧吃飽了咱們走啊,去ktv唱唱歌。”張毅說。
王家欣搖搖頭說“還得再等等,酒沒到量呢,啤酒不頂事。”
說完起身去拿酒,這次拿來兩杯鹿茸酒。
“嘗嘗不,老帶勁了。”
張毅拒絕,這玩意喝多了晚上硬睡不著,搞不好還會流鼻血。
王家欣就著桌上的剩菜,在很短的時間內喝完兩杯酒,臉色紅撲撲地,心滿意足道“這回總算到位了,哥,咱走吧。”
退掉押金,王家欣走出自助餐廳時已經搖搖晃晃。
張毅知道,王家欣這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
醉了,有些事就不會想著了。
所以有時候酒量太好反而是很痛苦的事情。
原定的ktv唱歌沒去成,王家欣說自己五音不全、唱歌跑調,上學時跟舍友出去唱歌,給大家留下深刻的心理創傷。
于是打車回工地。
車上,王家欣的酒勁上來了。
他瞇著眼說“張哥,伱知道愛情是什么感覺嗎”
張毅搖頭說“不知道,母胎單身。”
前世倒是談過一段,但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感受便分隔兩地,最后不了了之。
王家欣說“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試試談戀愛是什么滋味,結果沒開口就敗了一地,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我太遜了。”
聲音有些哽咽,仿佛在為沒有表白而后悔。
張毅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說“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表現的相當出色了。”
王家欣說“你總說我們打灰的不
配擁有愛情,可是憑什么啊,我難道連找媳婦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當然有這個權利”
張毅說“可是你想過沒有,等你結婚之后,兩地分居,沒有孩子的時候還好,等有了小孩,你一年只能回兩次家,有時候甚至好幾年才能回次家。”
“你沒法陪伴孩子成長,每次滿懷欣喜回到家里,孩子卻躲在媽媽身后指著你問媽媽,這個叔叔是誰那畫面我是不敢想的。”
王家欣沒吱聲。
張毅接著說“而且在工地時間久了,有些人會在無意識間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家,在日復一日的工作中融入了工地,雖然他有個家,有老婆孩子,但他們不在身邊,工地就漸漸變成了他的家,項目部的人漸漸成了他的家人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遠的不說,就拿工地的王劍和趙小翠來說。
兩人都有家庭,只是各自的家庭環境不同,在工地相處久了,互相吸引便組成了臨時家庭。
這種事在工地上非常普遍。
不能說誰對誰錯,只能說環境使然。
所以很多人拼命自救,瘋狂考證,為了換個離家近的工地,追求心目中的“老婆孩子熱炕頭”。
成功上岸者有之,卻只是鳳毛麟角。
在錯過房地產紅利的時代,更多的土木人選擇隨波逐流,在底層苦苦掙扎。
好男人雖說志在千里,但也怕入錯了行。
說著說著,張毅耳邊仿佛回蕩起前世經常在深夜循環的歌。
“這世界有那么多人,人群里,敞著一扇門”
沒錯,就是來自電影我們都要好好的里的歌曲這世界那么多人,是土木人心中的圣歌。
當年張毅被同事安利,在電影院里引起極大的共情,哭的稀里嘩啦。
張毅察覺到自己有些eo了,忽然好想抽根煙。
“瑪德,毀我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