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
“我們打灰來著,灰有點稠,工人往里面加了點水,結果被牛瘸子抓到了,在那里嘰里呱啦叫了半天。”
“當時監理和總包都在對面的樓上,他就上來扒拉我,給我扒拉個趔趄,還讓我停工”洪五湖說“我還尋思是個酒蒙子呢,一上火回敬了他一腳。”
“踢的哪兒”洪四海問。
“還能踢哪兒,踢他腚啊”洪五湖說“要是踢他腦瓜子,他現在早特么躺地上了,還能跟我叫囂啊”
洪五湖表示咱常年奔赴吃瓜一線,哪兒能打哪兒不能打是比較清楚的。
“嗯,我知道了”洪四海點點頭,手機響了起來,是沈燁來的電話。
“喂沈總,搞清楚了,項管喝醉后沒戴安全帽,來工地看到工人往灰里加水”
洪四海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不找總包和監理,直接找你們工人,他是傻逼嗎”
沈燁聽后感覺特無語,這牛德旺是腦子缺根弦,上趕著被打
大晚上不戴安全帽,誰特么知道你是誰啊
但凡你帶個項管的白帽子,或者監理的紅帽子,工人也知道你大小是個官,也不會貿然向你動手。
何況還特么喝醉了,被打是真活該
“行了,我馬上向趙總匯報。”沈燁說。
拋開“往灰里加水的這點小事”不談,一個項目管理人員無視安全生產,喝醉酒在工地耍酒瘋,導致筏板基礎打灰暫停長達半小時以上,嚴重干預現場施工進度
你喝醉酒到別處耍酒瘋無所謂,但是你欺負了我沈燁的朋友
麻蛋的,這事沒完
沈燁趁著這股勁立馬給趙曉東打去了電話,一頂頂大帽子扣過去,趙曉東聽罷果然炸了。
“瑪德,我馬上去現場”
趙曉東那個氣啊。
這兩天工地剛順利起來,一標段的兩個樓基礎筏板還通過了質監站驗收,眼瞅著明天就能打完灰,提前完成月計劃了。
結果關鍵時刻,項管蹦出來拆臺。
春檢的時候是看到你們老板的面子上,才沒收拾你們。
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老子忙活一天,一口熱乎飯還沒吃上呢,你特么倒好,酒足飯飽到工地耍酒瘋
好好好,給老子添堵是吧,今晚弄死你丫的
甲方食堂里,曹善海剛抱著兩瓶好酒,迎面碰上怒氣沖沖的趙曉東,趕忙詢問道“趙總,馬上開飯了,你這是干什么去”
“曹,走,跟我去一趟工地”趙曉東臉色極為難看道。
曹善海知道工地可能出事了,趕忙放下酒去提車。
等趙、曹兩人驅車來到工地時,現場還沒有恢復打灰。
汽車泵跟前,圍著好幾撥人。
牛德旺和于康兩人站在一起,胡連獲和趙萬年夾在中間,王家欣和洪五湖站在對面,此外還有總包管理人員,以及一幫打灰的吃瓜工人。
“胡工,你是當監理的,你給大家伙說說,往混凝土灰里加水對不對”
牛德旺現在酒醒的差不多了,不過說話還有點不利索。
胡連獲說“加水肯定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