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吧”
“我八千都沒拿下來，你九千能談下來”
單平搖了搖頭，笑瞇瞇道“你們不懂怎么做生意。”
說著話，他來到老板桌前，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下壓的名片。
不知是不是錯覺。
隔了一夜后，名片上的字跡，似乎有些黯淡。
自從月初起，六洲的雨就一直斷斷續續，似乎就沒有一天停過。甚至持續到了中旬，還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路邊的梧桐樹早就落盡樹葉，一棵棵銀杏樹只剩下枯瘦的枝干。
沒有全副武裝，根本出不了門，一張口就是白霧。
在這樣的天氣下，也引出了不少和李樵一樣，在充氣娃娃流水線上負責的裝逼工人。時不時，就能夠看見一兩個穿著短袖，大搖大擺掠過校園的身影。
嘴里說著不冷，實則都快凍成了哈巴狗。
校外的澡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門了，厚厚的布簾關不住里面蒸騰的熱氣。每當有人進出時，都能短暫瞥見分別指向左右兩邊男女標識，然后在布簾放下去時，又迅速消失。
“學長，我們的注冊用戶正式突破到了百萬，我原本以為要等到圣誕節呢，沒想到足足提前了十多天。”
大課間時，汪大明的電話又打來了。
“日營收呢”
顧遠趴在走廊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學生。
一時間，他忽然喜歡上了這種恬靜的生活。
如果不是修仙，上輩子的自己，在這時應該還在和陸雪媛糾纏不清，還在擔憂不斷接近的高考。
“不過日營收還差一點才破萬”
汪大明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我們商城的收費道具還是少了，如果再增加一些，別說破萬，就算是破兩萬都能輕輕松松。”
“我們是視頻網站，不是游戲網站。農場是為了引流用戶，切記不要本末倒置。如果收費項目太多，不但農場上限會被封死，網站的成長也會受限”
顧遠想了一下，這才提醒道。
“任何游戲都有時限，而各種不合理的收費道具，更是會縮短游戲的壽命。為了眼前一點利潤，損失了大量的用戶，無異于自斷前程。等到網站用戶多了，再代理幾款游戲，還愁賺不了錢嗎”
接下來幾年，隨著fsh技術的日益成熟，是頁游井噴的時代。
端游甚至被頁游擠壓的沒有生存空間。
企鵝的市值為什么那么高最根本原因，是他掌握著足夠多的用戶。為什么字節能對企鵝產生威脅，也是因為他掌握了大量的用戶。
“下雪了”
“下雪了”
就在這時，教學樓中忽然傳來一陣呼聲。
原本躲在教室里擋風躲雨的學生們，一下子炸開了鍋，全都烏泱泱的跑了出來，一個個伸出手想要接住雪花。
顧遠伸出手，凍雨落在手心，迅速化成水珠。就在他想罵哪個狗比喊的下雪時，一只清秀的手掌從他身側伸了出來，接住了噼里啪啦落下的凍雨。
轉頭望去，就見到葉文君昂著頭，滿臉憧憬的看著天空。
電話那頭的汪大明等了片刻，沒等到回音，連忙喊道
“學長，學長，你那邊沒事吧”
“沒事”
顧遠敷衍道。
“我怎么聽見鬧哄哄的聲音”汪大明好奇問道。
“我在看風景”
“風景有什么好看的，你剛才說代理什么游戲，這個我很感興趣，能不能多說一些，喂喂，學長，學長”
沒有理會電話里汪大明的大呼小叫，顧遠靜靜望著身邊的葉文君。
她側顏形成了一個絕美的角度，清秀的面龐在灰沉沉的天空下，映襯的越發白皙。
此景可入畫。
嬉鬧的走廊，喧嚷的人群，仿佛在這一刻之下，都成了她的陪襯。
你在看雪，而我在看你。
“啊”
就在這時，一陣感嘆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