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這封書信之后,張九皋迅速的用自己手里的火把將其點燃,之后向自己身后的親信一擺手,一個親信湊到了他的面前。
“速速將這些尸體帶至僻靜處焚燒,將此處整理好,不得讓人看出破綻!”
雖然不知道張九皋為啥會為一個惡少的首領擦屁股,但是他的這個親信還是立即照做了,這一夜,張九皋全程看著這一切進行完了之后,才眉頭緊鎖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什么?那李木竟然膽大如斯?”
張九皋把這件事告知了高適,他不得不這么做,因為高適是他唯一的一個幕僚,也正是在高適的眼皮子底下,李木從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變成了做下這么個驚天動地之事的人。
“不錯,而且他可能還不知道,他們動手的對象,并不是好惹的人,更不是去不去給李林甫送壽禮都不會有人注意的貨色,要是就像他那么處置的話,暴露是早晚的事。”
“太守,不如連夜到李木的家中將其捉拿回來,犯下如此大事,再不能讓他這般下去了,若是再劫掠一伙送壽禮的隊伍,后果不堪設想啊!”
高適雖然沒明說,但是張九皋當然知道不堪設想的到底是啥。
“不可,李木但是不能輕動,此時這件事在我睢陽境內傳出去的話,李林甫一直以來在尋找的那個機會可就出現了……”
高適知道張九皋和李林甫之間的關系,而且這個時代可能但凡是個官吏都知道,張九皋是張九齡的親弟弟,張九齡和李林甫之間,那就不必說了。
“那太守就任憑李木犯下如此大事?”
“今日那三具尸體,其中兩個都是橫練之人,可不是李木三拳兩腳就能直接打死的,這件事,李木的準備是十分充分的,甚至他忽然之間在睢陽城里收服了這些惡少,可能都是為了此事啊!”
“李木不過就是一個山野少年罷了,我已經在他的村落里打探過了,李木雖然力大無窮,但自小頭腦就不太靈光,直到這兩個月才趨于正常,實在是難以想象他會直接謀劃此事。”
這段時間高適可是沒閑著,他幾乎把李木的背景給調查了一遍,但是不管他怎么調查,人家李木就是一個村兒里的少年,多一點信息都沒有,這也讓高適有點撓頭。
聽了高適的話之后,張九皋倒是一直在微微搖頭。
“你可記得之前你到李木的家中請他出山的時候,他是如何說的?道不同!如今看來,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里就已經十分清楚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了。”
高適聽到這不禁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李木劫走了李林甫的壽禮,這本就是一件大事,而如今這件大事發生在了張九皋所管轄的地界上,就更加成了一件難事,如果張九皋大張旗鼓的抖摟出了這件事,只要李林甫稍微動一動手指頭,張九皋就可能被加上個什么罪過。
而不抖摟出這件事,就這么任憑一個山野少年殺了三人,坐享如此多的奇珍實在也不是張九皋一貫的風格。而且李木帶著這么多的珍寶能干的事兒可實在是太多了,有錢能使鬼干啥都行,這個結論可是在哪個朝代都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