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給死人燒紙用的紙錢。
“大姨,大姨。”姜鹿溪停下了車子,然后喊道。
“來了來了。”商鋪的門被打開,里面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她看著姜鹿溪說道“知道你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放學了還得從市里騎一個多小時自行車回來,平時我們八點多就關門了,今天我和你姨夫一直在這等著。”
“對不起啊大姨,給你們添麻煩了。”姜鹿溪滿是歉意的說道。
“說什么呢,咱們都是什么關系,我跟你母親不僅是一個村的,還是一個老太爺的,你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們的關系就很好,都是連著親帶著故的,還說這種話。”那中年婦女有些不滿地說道。
這位中年婦女名跟姜鹿溪的母親是一個老太爺的,所謂的老太爺,就是她們的曾祖父曾祖母都是一個人,所以是她姜鹿溪的姨娘,再加上她的年齡又比姜鹿溪的母親要大,所以姜鹿溪叫她大姨。
但其實,輩分往上數,到了曾祖這一塊,都已經不怎么親了。
因為他們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附近幾個鎮子上。
要是這樣往上數的話,那就都是親戚了。
不想跟你扯上關系時,這些東西自然是沒用的。
但想跟你扯上關系,這些東西就成了拉近彼此關系的橋梁。
中國,本就是個人情社會。
在鄉里小鎮上,更是如此。
“又跟往常一樣,一捆紙,一盤炮”那中年婦女問道。
“大姨,今年拿兩捆紙吧。”姜鹿溪道。
“好,你等著。”她回屋,從商鋪里拿了兩捆紙和一盤炮。
“大姨,多少錢”姜鹿溪問道。
“不要了,還要什么錢。”那中年婦女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道“大姨,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不能不要錢的,該多少就是多少。”
她算了算兩捆紙和一盤炮的錢,再加上這么冷的天,大姨又在這等了她一兩個小時,姜鹿溪又在買的紙和炮的錢上多加了兩塊錢。
姜鹿溪將錢放在了她門口的貨物下。
然后將紙和鞭炮拎到了自行車上。
姜鹿溪騎上自行車,道“大姨,我先走了。”
說完,姜鹿溪便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而那中年婦女望著姜鹿溪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道“誒,這孩子”
姜鹿溪騎著車子來到了他們的地上。
鎮上死去的老人,都會埋在各自的地里。
而姜鹿溪的父母,就是埋在他們的地上。
不過這塊地,現在已經成為姜鹿溪的了。
因為父母不在了,國家分的地就會傳給自己的兒女。
而姜鹿溪沒有兄弟姐妹,父母的地就是她的。
在地上無數座凸起來的墳地里。
姜鹿溪父母的那塊地是最醒目的。
因為他們這里,老人死去,是不會立墓碑的。
只有年輕不正常死去的人,才會在墓地上立一塊碑。
姜鹿溪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后走到了父母的墳地前。
今天是2010年臘月十八。
是姜鹿溪父母的忌日。
那年,姜鹿溪的父母,為了能在最后幾日多賺些錢。
從施工樓上摔了下來。
而小學放假早。
早早在家里等著父母從上海回來團聚的姜鹿溪。
在那一天
失去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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