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親屬,像是兒子,孫子這種,得跪在靈堂旁,等客人帶著紙來的時候,需要去謝紙。
“大哥哥,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你跟鹿溪姐姐的關系肯定不一般,你一定要幫我們多勸勸鹿溪姐姐,她真的好可憐好可憐啊,都快哭一天了,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鹿溪姐姐哭過呢。”小花說道。
這一刻的程行做不了其它的什么,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接紙的多為旁系親戚里年齡偏小的小孩。
嘴唇干裂的泛白,整張臉上毫無血色。
辦喪事時,客人帶了鞭炮和紙過來,是需要接紙的。
程行看的一陣心疼。
等晚上的時候,再勸她吃吧。
沒過多久,程行從棺材店里買的棺材到了。
又有送紙的客人來了,小花小文他們又去接了別人的紙,然后拎著好幾包都快比他們還要高的紙,一路小跑的送到了靈堂內。
程行專門找的收斂化妝師也來了。
“還有,你要幫我們勸勸鹿溪姐姐啊,她中午就沒吃飯,到現在也沒怎么喝水,又哭了那么久,她嘴唇干的都快裂開了。”小花說道。
什么寶馬汽車,電視音箱,冰箱空調,飲水機之類的現代東西,也都出現在了扎紙店里,為了能讓死者在泉下享福,地上有的家具娛樂設施,扎紙店里應有盡有。
程行也跟著他們來到了靈堂。
程行看了她一眼。
程行能感覺到,姜鹿溪悲傷的手都在顫抖。
蓋棺之后,等下午前來吊唁的人來了差不多后,就該守靈了。
姜鹿溪已經沒有什么親戚了。
因此前來送紙吊唁的,都是同村的人。
人雖少,但辦的喪禮卻很隆重。
程行請了專門的戲班子過來,宴席的價格也是按當地最高價格來的。
從晚上開始,幫忙做工的人,以及同村送紙吊唁的人,都可以過來吃飯。
喪事也是有正席的,就是在三天后的送葬那天。
這三天,是需要死者的親屬守靈的時候。
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吊唁的人基本就沒有了。
整個靈堂里,就只剩下了姜鹿溪還跪在那燒著紙。
程行忙完外面的事情走了進來。
“請人燒鍋做飯太麻煩了,我從鎮上訂了幾桌酒席,這兩天我都訂了兩桌,我算了下,加上小文小花他們,再加上幫我們搭靈堂,以及戲班子的人,差不多兩桌正好,出殯那天的正席,十桌人夠不夠”程行問道。
不論是白事還是黑事,請戲班子的人過來唱戲。
都是得包他們吃飯的。
“差不多,到時候村里人估計都會來。”姜鹿溪說道。
“棺材,酒席,請了戲班,還有那些扎馬的錢,得需要好多錢吧等奶奶的葬禮結束了,算算多少錢,到時候我給你。”姜鹿溪看著他說道“這些年,奶奶差不多攢了有三萬塊錢的,應該是能夠把錢還你的。”
這三萬塊錢,本來是姜鹿溪的奶奶留著給她上大學用的。
但姜鹿溪不想留,她想把這三萬塊錢全都用在奶奶的葬禮上。
給奶奶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程行沒吭聲。
程行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爭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