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行明卻堅持要把自己所學的知識全都給學生們傾囊相授。
因為來校講課一次不容易,基本上每次都是兩個月來一次的原因。
每次來浙大的古文系的時候,別管是大一還是大二的,都會有許多人趕著來聽。
比如秦念,袁老教授的課,她基本每次都來。
程行,也專門為了這堂課,在新書演講宣傳宣傳到一半的時候,回了趟浙大。
不過袁行明起身后并沒有著急離開,他跟身邊的隨行人員說了些什么,然后那名隨行人員點了點頭,向著程行走了過去。
“您好,程行同學,請先留步一下。”那名大約二十多歲上下的隨行人員很有禮貌的對著程行說道。
“您好,請問有什么事情嗎?”程行很客氣的問道。
他知道這人是袁教授的隨行人員。
那人拿了一張名片出來,然后遞給了程行,他笑著說道:“袁老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你剛剛在李冶的八至上又添上去的那四至寫的很好,即便沒有至實至虛妄語這一絕佳的妙筆,那句至善至惡人心也是極好的一句,袁老近些年特別喜歡這首詩,這道給八至添至的題,袁老前幾年在詩詞學會的時候,也曾給詩詞學會里的人留過,雖有許多做出來的,但都不如你這兩句,袁老的家距離這里不遠,就在浙大附近,袁老讓我告訴你,有空常去坐坐。”
這最后一句,才是袁行明讓他跟程行所說的話。
袁行明惜才也愛才。
他確實喜歡程行剛剛在極短時間之內便想出來的這兩句。
早在去年程行那篇《燈火》出來的時候,袁行明就有聽說過他,后來程行的名氣越來越大,袁行明讀過程行的文章也就越來越多,起初的袁行明還不信程行真有如此大才,他不是不信程行寫出來的那些絕好文章,也不是不信程行能在這個年紀將這種文章寫出來。
中國大地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少年。
古代以少年之齡書百世經典的少年天才數不勝數。
只是袁行明有些不信程行這些的文章都是在應試的時候當場做出來的,當場做的文章,和用了許多時間做出來的文章可不一樣,這兩者的差距可太大了。
因此袁行明對于程行做出來的成就確實有些存疑。
他許多時候都有想過,是不是考試的時候提前泄題,或是有人提前寫好的稿子讓程行去背的,又或者是程行知道了考題,提前花費許多時間去準備的。
但《安城》的出世,讓袁行明的存疑少了許多。
因為詩詞文章可以蒙混過關,但一部幾十萬字的巨著,讓別人代筆,那也就太難了。
而且代筆的人要真能寫出《安城》這樣的作品。
那他自己就可以成名,何以再給程行代筆?
而且《安城》前半段是扎實的鄉村寫實文學,后半段卻又筆鋒急轉,陷入了少年作家才有的兒女情場中,寫作內容雖然大變,但是寫作風格和文風卻是一樣的。
如果是代筆,后者不陷入庸俗的校園言情里,以前者的偏鄉土和縣城文學的風格寫下去,《安城》這本書在文學界引起的轟動絕對比現在更要大,它不僅能獲得更多作家的喜歡,也會獲得更多評論家的喜歡,而獲得了評論家的喜歡,距離獲獎也就不遠了。
但后面,《安城》終于從中年人變成了少年人。
其實程行重生后新編修的《安城》,確實已經跟前世那個《安城》大相徑庭了。
前世的《安城》,在安城鄉村和縣城的描寫上,雖然也有,但并沒有這一世那么多,程行在童年鄉村,少年縣城里的描寫,確實要比前世多很多。
這就跟每個人每個時期對于青春對于童年的感懷都不同一樣。
程行在剛寫《安城》時間對童年鄉村和少年縣城的感懷,是跟三十多歲時又不一樣的。
而此時程行的文筆,已經趨于成熟,到了最佳的狀態時期。
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的文人,三十歲到四十歲這個年齡,都是他狀態最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