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年夏季的時候,全國的廣大地區,都發生了蝗災和旱災,其中以青州的災情為最最嚴重。
濟陽縣屬于兗州管轄,兗州管轄的濟陽縣,就緊靠著青州,蝗災也是非常的嚴重。
王莽所控制的大漢帝國,立即采取了應急措施,派出了各路的使者,到各地去督促捕蝗。作為直系皇親的劉欽,又是濟陽縣的父母官,他帶領著全家七口老老少少和大大小小。一齊沖到了田里,一人拿著一把拍子,拼命地拍打著那些蝗蟲。被打死的蝗蟲,都紛紛地跌落在了地上。
看到田里的莊稼,都給蝗蟲吃得所剩無幾了,劉欽不由得大悲。即使把蝗蟲全部打死了,但地里的莊稼可是長不起來了。這過了秋季,大家吃什么啊?劉欽不停地嘆著氣。
“父親!這些可惡的蝗蟲,它把我們的莊稼都吃光了,我們現在還有去年的糧食可吃,但是過了秋天之后,去年的糧食吃完了,那可怎么辦啊?”劉秀問著父親。
“有什么辦法呢?只有先把蝗蟲滅了,再搶種晚季的糧食,或者還可以緩一緩。”劉欽一面拍打著,一面回答。
“父親!這可惡的蟲子,它既然吃了我們的糧食,那我們就吃了它吧!”劉秀提議著。
“這蟲子能吃嗎?”劉欽奇怪地問。
“當然能吃!這蟲子又沒有毒。”劉秀回答著,他接著便從腰里拿出了一只口袋,把打死的蟲子,一只一只地裝進了口袋。
當天晚上,劉秀讓母親煮熟了這些蟲子,當著全家的面,大口大口地把一只又一只的蟲子都吃了下去。哥哥姐姐們驚呆地看著了劉秀的舉動,看他吃得如此地津津有味,忍不住的也都先撿了一根蟲子腿,小口地咬著,還是有滋有味的。于是,劉欽的全家,便一下子吃了一大鍋的蟲子,吃了一個大飽,而且還很舒服,根本沒有難受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劉欽便下令,在縣衙門的門口,擺下了一口大鍋,放了一大摞的碗。縣衙門的門前,圍滿了滿街的百姓,劉欽當著大家的面,大口大口地吃著煮熟了的蟲子。百姓們先是看得齜牙咧嘴,接著他們的面部都松弛了。再接著他們都試探著拿過了一只碗,試探地吃著那些蟲子。再接著他們便同劉欽一樣,大口大口地吃著那些美味可口的蝗蟲了。
于是,劉欽下了縣令的告示,所有的糧店即日起全部關門,只允許開設賣蝗蟲的小鋪。并且,每家人家只允許以蝗蟲為食,不允許吃糧食,等打光了蝗蟲之后,經過縣衙門的通知,方可以改吃糧食。
于是,劉欽一家七口,每天天剛剛一放亮,就已經站在田里了,一直都要打蟲打到天黑了,才能離開田地回家。七歲的劉秀也是天天跟著父親,如此辛勞地打著蟲子,劉欽的腰也扭傷了,但他還是繼續奮力地打著。全縣的老百姓,在縣令的親力親為的帶動下,都非常努力地打蝗蟲、撿蝗蟲,都非常可口地吃著蝗蟲。打得多的人家,還讓小孩在街上擺一個小攤,把自家吃不完的蝗蟲,在街上賣給別人。
這一年,當秋天過去的時候,全國都處于極度饑餓的災難中,唯獨濟陽縣,每家每戶都不缺糧食,百姓們都從心底里,感謝著那個第一個吃蝗蟲的,也是帶領著大家一起吃蝗蟲的縣令。但是又有誰知道,這第一個吃蝗蟲的,卻并不是劉欽縣令,而是劉欽縣令的兒子劉秀,不!更確切地講是徐福。因為徐福在鬼谷的時候,就已經是吃過這個蝗蟲的。
不久,劉欽接到了調令,讓他去汝南郡的南頓縣,繼續做他的縣令。劉欽一家便收拾了行裝,坐上了驛車,去汝南郡的南頓縣赴任了。
在中途的時候,劉欽突然想起了他的弟弟劉良,現在不是在豫州沛郡的蕭縣,也是當縣令的嗎?
于是,他們全家便順路去了沛郡的蕭縣。
劉良見到了哥哥劉欽,真是喜出了望外,他緊緊地抱著哥哥劉欽,這兄弟倆個,也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
倆個人端著酒把著盞,弟兄倆個人說起童年的往事,就大笑了起來,說起了做官的經歷,都大哭了起來,這年頭當官不易啊?當個基層的縣令,可是更不易啊!但是要想當一個好的縣令,可真是大大的不易啊!兩個兄弟都是當的縣令,有共同的志向,有共同的語言,有共同的苦衷,有共同的不易啊!
在兄弟這里小住了幾日,劉欽赴任的日期不遠了,便只得告別了兄弟,劉欽緊緊地握住了劉良的手,他的心里似乎想囑托些什么,但是他的咀動了幾動,都沒有說出話來,兄弟倆個雙雙打了一個躬,揮淚而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