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留下隱患。”
她指了指蛇信令，上面還有十幾個光點在閃爍，
“明早還會有人來，到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斬草除根。”
天亮時雨停了，朝陽穿透云層，將煙雨城染成一片金紅。
韓冰在清理偏廳時，發現墻角的冰層下凍著三具尸體。
都是昨晚從傳送陣來的修士，他們的眉心處同樣有細微的冰洞。
“姚月神帝這是……”韓冰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將冰尸搬到院中。
陽光照射下，冰層里的人臉扭曲猙獰，顯然死前經歷了極大的恐懼。
唐心然蹲下身，指尖拂過冰尸腰間的蛇形令牌，令牌上的蛇眼竟是空的，像是被硬生生挖去。
“這些人不是普通部下，令牌上的紋路是玄蛇堂長老級別的標記。”她抬頭看向偏廳，姚月正站在瞭望塔上，望著東方的天際。
“他們一定知道些什么，才會被如此迅速地滅口。”
云兒抱著藥罐走來，罐沿的熱氣在她鼻尖凝成水珠。
“我剛才去廚房取水，看見西廂房的傳送陣亮了三次，每次都只有姚月神帝一個人回來，地上還有沒擦干凈的血跡。”
她放下藥罐，聲音里帶著哭腔，“孫烈的傷還沒好，子星尊者又在調息，這樣下去……”
話音未落，瞭望塔上的蛇信令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蜂鳴，青銅表面的光點瞬間熄滅了五個。
姚月從塔上躍下，白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掌心還攥著一枚剛從冰尸上摘下的蛇形令牌。
“又處理了幾個不安分的，剩下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秦朗看著她指尖殘留的冰晶，突然意識到那些“小角色”或許才是最危險的。
他們知道的太少，反而能活下來傳遞錯誤的信息。
而真正知曉姚月底細的核心成員，正在一個個消失。
午時的陽光終于驅散了雨霧，城主府的庭院里曬滿了傷者的衣物。
藥草的氣味與殘留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令人窒息。
子星尊者坐在石凳上，運轉靈力修復受損的經脈，枯瘦的手指上還沾著療傷的藥汁。
“秦朗，姚月神帝的玄冰法則有些不對勁。”
她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昨晚我感應到她的靈力中混著毒神帝的腐蝕氣息，像是兩種法則在她體內共生。”
唐心然正在擦拭劍身，聞言動作一頓：“您是說，她和毒神帝……”
“不好說。”子星尊者搖頭，眼中閃過憂慮，“但十大神帝的法則向來純凈，絕不可能摻雜邪魔之氣。”
就在這時，瞭望塔的方向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是冰層碎裂的脆響。
云兒端著的藥碗“哐當”落地，碎片濺起的水花映出她蒼白的臉：“又……又有人來了？”
秦朗抓起青蒼神劍沖向瞭望塔，只見姚月正站在蛇信令前，腳下的冰尸穿著丹師公會的長袍，胸前的徽章已被冰焰燒成黑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