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發也全白了,整個人因為生病而變得特別消瘦憔悴,臉龐上的骨頭明顯可見,眼眶深陷,雙頰凹陷,看上去更加蒼老,像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
曹建龍坐下來后,看著曹建剛這幅臉色,他心里很震動“剛哥,你這是什么情況咋著了”
“沒事。”曹建剛吃力的說道。
看到他老伴把茶水給二人端過來,他顫巍巍的抬手說道“喝茶。”
“誒”曹建龍抿了一口茶水,他看著曹建剛“剛哥,你沒去醫院查查啊。”
“查了,沒事。”曹建剛這樣說。
可曹建龍和曹書杰又不是瞎子,就算他們是醫學白癡,也知道曹建剛這事挺嚴重,也難怪都不讓他在里邊待著了。
這副模樣,說實話,在里邊隨時可能出事,到時候恐怕是解釋不清楚。
再說就是送回來,又能折騰出什么水花來
任翠萍給二人說“我剛才還給老頭子說你們倆八月十五還給送過來的月餅和大米,你們猜這老頭子聽完后怎么了”
“大娘,大爺高興。”曹書杰笑著說道。
任翠萍使勁點頭“真是高興,他高興的都哭了,說后悔,村委還想著他干什么。”
曹建剛憔悴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抹笑容,他稍微往上抬抬左手,握著拳頭,僅僅露出一截大拇指“好好干。”
說完后,曹建剛看著曹書杰,他眼睛里的神色更加滿意“你小子也好好干。”
“大爺,您放心,咱不吹,肯定好好干。”曹書杰嚴肅的說道“怎么也得把曹家莊帶出個樣來。”
“行,我等著。”曹建剛興許是說話多了,喘氣都費勁。
“老頭子,你也喝點水。”任翠萍拿著水壺遞過去,這水壺竟然是小孩子用的那種帶吸管的保溫杯。
他含著吸管喝了幾口,好像想起什么事,有點不好意思的耷拉著頭,沒多久,他又抬起頭來,看著二人晃動手腕,說道“我,不行了。”
“你瞎說什么。”任翠萍一聽就急眼,眼里好像隨時能落下淚來。
“大娘,我大爺查的怎么樣”曹書杰問任翠萍。
曹建龍也想問問,看著曹建剛的樣子,他腦海里蹦出4個字來“病入膏肓”
他總覺得曹建剛這回病的不輕,很有可能撐不了多久。
“醫生說他血管堵的不行,心臟也不行,全身上下沒有個好地方。”任翠萍說道。
“那怎么沒留下住院”曹書杰百思不得其解。
任翠萍指指她老伴曹建剛“他不讓,急死個人。”
這就沒辦法了
曹書杰很理解這種病人不配合的感受,能讓好人急出病來。
曹建龍還勸他“剛哥,你去醫院住幾天唄,都有農村醫保,也花不了幾個錢。”
“不是錢的事兒。”曹建剛吃力的說道。
曹建龍和曹書杰二人又在曹建剛家里待了10來分鐘,和曹建剛、任翠萍老兩口聊著天,期間曹書杰也勸曹建剛去醫院住院再看看,但還是勸不動。
看著曹建剛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表情,曹建龍和曹書杰就告辭離開了。
走的時候,任翠萍還想留下他們在家里吃午飯,但二人都沒答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曹建剛這時候需要休息,靜養。
騎著電動車朝東走,曹建龍還問他“書杰,有別的事兒嗎”
“沒事,龍叔,你有事吩咐。”曹書杰問他。
曹建龍說“沒事的話,咱們去村委喝點茶。”
“走”快到中間那條大道時,曹書杰想起一件事兒來,他給曹建龍說“龍叔,你先去,我去家里拿點好茶。”
“什么好茶不好茶的,我沒那個講究,就是茶葉末也一樣泡水喝。”曹建龍是這樣說。
但是曹書杰還是加快速度朝家跑去。
曹建龍看他這個樣兒,也不走,就在原地等著。
沒多長時間,曹書杰又回來了,車把上掛著兩個畫著茶葉的手提袋。
“龍叔,你怎么沒過去”曹書杰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