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件事,讓他吃幾十年的苦頭。劉長河可是嫡傳,他不過是旁系的后生。他當眾把劉長河踩了下去,讓劉家顏面無存。要不然,以他的才干,在畢業之后不會被丟到天涯海角去。”
聽李云翔這么一說,白止戰頓時明白過來。
劉長勛不是不善于言辭,是不想鋒芒畢露,或者說在不存在厲害關系時候,表現得比較低調。
“只不過,你也別往心里去。在這件事上,別說劉長勛,連海軍都是打醬油的。不得不承認,圣上與首輔沒看錯人。”
“啥?”
李云翔笑了笑,說道:“聽你開始說,前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早訂下來了,而且彭懷勝與司徒旌德明顯是早有準備。圣上與首輔不可能不知道,在冰風暴半島的大捷之后,陸軍上下都比較浮躁,又以禁衛軍為最。速勝言論已經是路人皆知,似乎只要禁衛軍上岸,狹皇就會親自來投降一樣。”
“這怎么可能!”
“就是啊,哪里有這么容易。我們都明白,圣上與首輔同樣知道,難道說彭懷勝與司徒旌德就不知道?”
“這……”
“想當初,他們一個在西北、一個在東北,都在前線苦戰了數年。更何況,彭懷勝就是在首輔離開冰風暴半島之后接任的前線指揮官。真要說,他倆比我們更加了解地面戰爭的殘酷性。”
白止戰點點頭,不過沒接話。
要說,彭懷勝也就是因為此事跟首輔扯上關系,才在馬鐘毅元帥之后,坐上了陸軍總司令的位置。
“很明顯,圣上與首輔肯定知道他倆主張出兵攻打狹夷本土。至于劉長勛,哪怕沒參與此事,也并非無辜。他肯定猜到了個大概,才順帶推了一把。接下來,也就輪到你來登臺表演了。”
“李老哥……”
“怎么樣,我沒說錯吧?”李云翔顯得很得意,只不過沒有嘲笑白止戰。“只不過,你也不用想太多。你現在是駙馬爺,當今圣上是你大舅哥,還有首輔在后面撐腰,完全不需要瞻前顧后。要我說,有了皇親的身份,別說是劉家,哪怕是陸軍的那些大門閥,也沒哪個敢動你。”
“這么說,我明天回去,冰風暴半島那邊……”
“你還是要去,哪怕只是走過場。”
聽李云翔這么一說,白止戰立即鎖緊眉頭。
經過李云翔的提醒,白止戰已經明白過來。
別看當今圣上在禁衛軍服役數年,還是皇子的時候,在司徒旌德手下做事,跟廉旭升在同一條戰壕里拼殺。
可是現在,圣上已經是圣上,早不是當年的皇子了。
皇子可以只顧自己,圣上卻不能!
彭懷勝與司徒旌德主張攻打狹夷本土,其實有私心。
前者,或許是為了復仇,畢竟在上次大戰當中,彭懷勝在薛遠征之后出任冰風暴半島前線司令官,接連吃了不少的苦頭。
后者,或許是想擴大禁衛軍的影響力。
總而言之,他倆考慮問題的時候,肯定圣上與首輔存在偏差。
結果,白止戰跳了出來,然后就被推到前面成了代言人。
想到這些,白止戰不禁嘆了口氣。
就算智商夠高,要說到玩弄權謀,他是拍馬都追不上那些常居中樞的大佬。
“我這邊,沒啥好看的。幾個月之后再來,肯定是另外一番模樣。要沒事,你明天就去釜州。”
“行,明天一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