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娣屬于溫柔賢惠型的女人。
她平日里極少與人紅臉,更不要說說臟話了。
所以許修文驚了。
顧盼娣一口氣將心中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
“你不告訴我你住院了,難道我就不會擔心么?如果我知道了,難道不會更擔心么?你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許修文沉默了。
他沒有辯解,更沒有反駁。
原因是他覺得顧盼娣的話有道理。
換位思考。
如果他的女人受傷住院,然后故意隱瞞他。
他知道后的氣憤程度,絕對不會比顧盼娣少。
許修文沉吟了幾秒,說道:“顧姨,你說得對,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不過我還得為自己解釋一下。”
顧盼娣將心中的怨氣都宣泄出來后,瞬間冷靜下來。
聽到許修文的話,她冷冷的道:“你說,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什么借口!”
許修文苦笑了一聲,“顧姨,如果你認為我的話都是借口,那我不說也罷。”
顧盼娣一怔。
許修文這話是什么意思?
耍脾氣?
被瞞在鼓里的人是她。
他還耍上脾氣了?
要不是實在擔心許修文,她幾欲轉身便走。
最終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顧盼娣用余光瞥了許修文一眼,暗咬銀牙,“你說吧,我聽著呢!”
許修文道:“首先,我這次受傷住院的原因很復雜,不宜被太多人知道;其次,我的情況并不嚴重,我也不想憑白讓關心我的人為我擔心;最后,要不是楚然姐未經我允許便通知了我媽,我一開始都沒打算告訴她。”
對于這樣的解釋,顧盼娣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難道要她對許修文說,難道我和你的關系也不能知道?
她說不出來。
許修文一直仔細觀察著顧盼娣的神情。
他知道顧盼娣還沒有消氣,于是又添了一句,“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顧盼娣立刻追問。
許修文道:“我媽昨晚一直在這,今天上午才離開,我怎么好通知你來呢?我媽要是知道我還偷偷聯系你,不得打斷我的腿,我的手都這樣了,要是腿再折了,那我不想活了。”
顧盼娣當然知道許修文說不想活,只是一句玩笑話。
就像寧婉秋也不可能真的打斷他的腿一樣。
都是玩笑話。
不過他說的話也有道理。
寧婉秋在這,她總不好來的。
不要說許修文不敢讓寧婉秋知道。
她更不敢。
因為她和許修文攪和不清本來就是錯事,何況她還答應了寧婉秋,不再與許修文聯系往來。
于情于理,她都不應該出現在許修文面前。
顧盼娣想著想著便理解了許修文。
自然也就消氣了。
許修文這時問道:“顧姨,你怎么知道我住院,并且還能找到這里來?”
顧盼娣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從張姐那里知道的。”
“你去找張姨了?”
“嗯。”
“你怎么會突然去找她?”
于是顧盼娣將昨天在小區門口撞見寧婉秋和張若淑的事說了出來。
許修文一聽,頓時苦笑不已。
“所以你那時候就察覺到不對了?”
顧盼娣搖頭:“其實我那時候也不確定,我是晚上出門遛彎,發現你家和張姐家都黑著,才想到你身上。”
許修文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
她連忙問道:“顧姨,你晚上幾點出的門?”
顧盼娣臉色微微一變。
她沉默不語。
“顧姨?”許修文催促了一聲。
顧盼娣這才不情不愿的說道:“12點。”
許修文臉上頓時多了一抹笑意。
許修文壞笑了一聲,問道:“顧姨,你半夜12點出門遛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