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打井人老張就帶著他的兒子過來了,他的兒子大約二十歲左右,看著和高明程差不多大,但是為人也是極為沉默,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他全程站在老張的身后,一言不發。
高明程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先是領著他們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又領著他們到山上走了一遍,站在一處山丘上,自上而下的看著院子。
老張父子沒拿什么堪輿風水之類的器物,就是憑著眼力和經驗,通過地形地勢來判斷哪里能夠打出井來。
回到院子里,老張將一把鏟子用力的插進一處地方,用喑啞的聲音說道“井就打在這里,這下面有泉眼。”
高明程沒有質疑,專業人干專業的事情,于是就讓老張他們開始動手。
老張選的位置,就在院子大門的右邊,也恰好距離廚房的位置很近,廚房用水就會很方便。
老張父子都是沉默寡言的人,高明程也就不和他們聊天,只在旁邊看著他們做事。
父子兩個倒是極為的默契,一起動手挖坑,再由坑變成一個圓洞,其中產生的土塊,再用擔子挑到高明程指定的位置去。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干活挺麻利的,一天過去后,井底已經開始有一些滲水,并且有石頭混雜在其中了。
但這還不行,還得繼續往下挖。
高家村這邊的水井,一般都在十五米左右,那樣出來的井水水質會好很多。
不過高家村有一口年代久遠的老井,最多只有七八米深,那老井的水特別的多,春夏季的時候,井水甚至都快溢出來了,從周邊的縫隙處流淌出去,形成一條小水溝,而小水溝則直通村頭的池塘里。
老張父子是背著棉絮被來的,暫時住在高明程家空著的那間屋子里,不過呢,在砌房子時,高明程并沒有讓木匠打造兩張床出來,所以整個家里只有他們自己睡的那張床。
但問題總是能夠解決的,高明程從細奶奶家弄了很多干凈的稻草來,就這么鋪在地上,鋪上厚厚地一層,臨時睡那么個幾天,也不至于太冷。
第二天,老張父子繼續打井,今天就不如昨天那般輕松了,鐵鍬已經挖不太動,得換成鋼釬了,并且不但要運泥土,還要不斷的運滲出來的泥水。
父子兩個人輪流干活,一個在井底挖土,裝水,一個在井口用繩子將下面的泥土和泥水提上來,帶出院子去倒掉。
在井口的上面,用木頭搭了一個簡易支架,安裝了滑輪,利用滑輪將里面的泥土運出來,這樣會節省人力些。
高明程看他們干活辛苦,特意叫許多美把飯菜煮好點,別虧著別人了。
家里的存肉,都在婚宴那天被吃的一干二凈了,于是高明程只好進山去打獵。
隨著開春,鮮嫩的野草見風就長,已經令枯黃的大地換了新裝了,而野兔們也比冬季活躍多了,經常在林子里出現。
野兔的數量多,也是最容易被打到的獵物。
高明程沒有拿著那把鳥銃出門,直接帶著匕首就行,他投擲的準頭好,力氣大,只要發現野兔的蹤跡,那么總能夠將之打中。
既然都進山了,高明程也不滿足于就打幾只兔子,于是決定再去看看蜂箱的情況。
自從結婚后,就一直忙于各種事情,已經近半個月沒去看過情況了。
剛走到放置蜂箱的地方,高明程的面皮就忍不住抖了抖,在他的前方,一個蜂箱跌落在地上,木蓋被掀開,露出里面的蜂巢來,并且蜂巢已經遭到了破壞
起初高明程懷疑有人前來偷盜蜂蜜,但是仔細一看,就知道這并非人類所為。
在蜂箱的邊上,還有幾個巨大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