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車馬慢,一封信要在路上輾轉很久,才能夠寄到收信人的手里。
但到了八十年代,國內開始實施了郵政編碼,有了郵政編碼,分信效率就得到大大的提高。
八分錢的郵票,兩分錢的信封,再裝上數張信紙,投遞到郵箱里,經過郵政人員的分揀、運輸、送信,五天后,來自撫州某個小縣城的信就到了鄧婉婉的手中。
鄧婉婉跟著王珣到了首都后,每天都在努力做事,希望能夠在首都立住腳跟,她先是跟著王珣出門去收破爛,但發現在言語不通的情況下,很難收到破爛。
于是王珣就帶著她一起學首都話,在學首都話時,鄧婉婉每天都拿著一個麻布袋,出門去撿破爛。
她發現,首都人民的生活很好,精神面貌也是朝氣蓬勃的,她每天在街上游走,都能夠撿到不少空塑料水瓶、廢紙等,有幾次運氣好,竟然還撿到過幾毛錢。
在撿破爛時,她發現還有很多同行,這些同行大多數都是外地人,都想在首都賺到錢。
被首都人民隨手丟棄的破爛,就是他們立足的根本。
王珣看到背著一大袋破爛回來的鄧婉婉,頗為無語,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婉婉,你不會真以為是帶你到首都撿破爛的吧就你這樣每天撿幾袋子破爛,賣幾塊錢,那又有什么意思呢雖然能賺點錢,但一輩子也發不了家”
鄧婉婉卻說道“我今天撿到的,能賣十塊錢呢這一個月下來,也不少了”
她神情頗為滿足,很有干勁的樣子。
王珣卻是撇嘴,他是沒跟鄧婉婉把帳算清楚,不然還要跟鄧婉婉收房租和飯錢的。
不過鄧婉婉會幫著煮飯,所以這飯錢就抵了。
王珣搬了個凳子坐在她身邊,打算把話好好說清楚。
他說道“你也來了一個月了,你覺得我表兄盧殷開的這家廢品回收公司的生意怎么樣”
鄧婉婉說道“生意很好,盧老板很會做生意,他收的價錢,比附近一些廢品回收公司要貴上那么一兩分,為了這一兩分,很多人都愿意大老遠帶廢品過來賣。”
鄧婉婉覺得她運氣真不錯,在火車上遇到了王珣,到首都后,又遇到了盧殷。
原本王珣是打算讓她在盧殷的廢品回收公司上班,每天負責收廢品和記賬,但盧殷沒讓,只讓她跟著王珣去收破爛。
但誰知王珣在發現很難收到破爛時,就丟下收破爛的正事不干,每天都在學首都話,還一天到晚出門去和那些老爺子下棋。
王珣敢這樣悠閑,鄧婉婉自然是不敢的。
于是她就學了其他人,拿著麻布袋出門去撿破爛。這樣一天下來,倒也多多少少能夠賺點錢。
王珣繼續問道“你覺得這家廢品回收公司最賺錢的生意是什么”
鄧婉婉愣住了,她仔細想了想,才搖了搖頭,她只知道廢品能賺錢,但不知道最賺錢的又是什么。
王珣提醒道“你看我表兄每天都在干什么”
鄧婉婉眼睛一亮,脫口而出“修電器”
王珣一臉孺子可教的看著她,說道“是的,我表兄手藝好,能修電器,也能夠修自行車。這些舊物,是以廢品價收進來的,但是在修理好后,卻可以高價賣出,這一來一回,就賺了不少。”
“擱在我們那小縣城,收音機就是生銹了,那都是舍不得丟的,但首都人民的日子過得好,這些東西一旦壞了,他們要么丟了,要么就賣廢品。”
“靠著這個,我表兄才在這里立住了腳。以前我在縣里時,是做建材生意的,生意做的也不錯,但為什么我表兄會喊我來首都收廢品,而我又來了呢”
王珣循循善誘的問著。
這回,鄧婉婉又一臉懵的搖頭。
王珣便指著隨意堆在地上的一些木料,說道“你看這是什么”
鄧婉婉猶豫了幾秒,才說道“柴火”
不是她不說木料,而是那木頭看上去很舊了,放在鄉下,都可以當柴火燒了。
王珣得到這個答案,簡直快要氣暈了,翻了一個大白眼后,他擲地有聲的說道“這可是金絲楠木以前是皇家才有資格用的名貴木料前不久,我一個棋友告訴我,一個老王爺府要拆了,我聽了這消息,立馬趕了過去,這才買下一批木料和磚瓦”
“哎,我是去晚了,里頭有用的好東西,早就被有關系的人提前買走了就剩下這些梁柱和磚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