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了四人,林三四人看到馬德鐘徑直走了過來,連忙抱拳行禮。“把總大人。”
馬德鐘嘿嘿笑道:“一個小把總而已,當不得大人之稱。這船上,比我官職大的多了去了。”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四人也不會當真。這船上雖然許多人的官職都比他高,但是他是這艘船的船長,任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馬德鐘又說道:“今日抵達膠州,我們就要分道揚鑣。這次一別,又不知何時得見。我再次也祝四位馬到成功,到北地做一番大事。”
唐賽兒開口說道:“馬把總老家是泰安府,這次回鄉探親,若遇到山匪,可以報上泰安府劉俊名號,應該還是有些作用。”
馬德鐘笑著說道:“先在此謝過林娘子了,不過我會帶兩卒衛兵一起回鄉,要是真遇到不長眼的山匪,也要看他們有沒有我的火槍利。”
唐賽兒也就是一說,她知道馬德鐘他們一行騎馬穿鄉,又沒有行李,基本沒有土匪敢對他們動手。
只是他身為太孫親軍,又是住在太孫殿下的農莊,顯然是太孫殿下最親信的將領。
以后她們遠赴北地,在京城要是能留下一些關系,以后也有人能替她們說句話。
馬德鐘是知道她們今后要遠赴北地的,去過一次海外,馬德鐘的眼界也寬了不少,知道海外也有不少好地方。
他們要是運氣好,去的地方真有大金礦,以后說不定能成為一股大勢力。
所以雙方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想跟對方留下一絲香火情的想法。
幾人閑聊了一番,看到內侍陳宣走了過來,這可是朱瞻基身邊親近太監,他們不敢馬虎,一一行禮。“見過太監。”
陳宣擺了擺手說道:“我一個小小的長隨,不敢當太監稱呼。這次只是跟大家伙一起出來見見世面,諸位請便,咱家找馬把總有話要說。”
林三四人連忙告退,讓出了這里的位置。待他們離開,馬德鐘向著陳宣抱拳道:“不知中官大人找屬下有何吩咐?”
陳宣的年紀跟馬德鐘差不多,笑著說道:“你我之間不用如此客氣,我是殿下親近之人,你更是得了殿下賞房子,賞老婆的親軍,說起來你我都差不多。”
馬德鐘笑道:“屬下如何比得過中官,我能有今天,都是托了殿下的福氣。”
陳宣點了點頭,將帽兜拉緊了一些,背著風輕聲說道:“咱家聽說你是要回兗州府探親?”
馬德鐘長嘆一口氣說道:“所謂探親不過是光堂話,我父母雙亡,就是有幾家親戚,也是曾經搶了我家幾畝地的仇人。這次回鄉不過是想給亡父母上墳,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活的好好的,今后會給馬家開枝散葉。”
陳宣當然知道馬德鐘的家境,他們都是殿下的親近之人,他也就直話直說道:“殿下日理萬機,但是數次提起兗州府的孔家。你是兗州府的人,回鄉之后注意打聽一下,有沒有孔家為非作歹之事。”
馬德鐘大驚道:“可是衍圣公孔家?”
陳宣不屑地說道:“陛下已經除了他們的衍圣公名號,孔夫子是孔夫子,孔家是孔家,不可混為一談。”
因為出身草莽,馬德鐘雖然為人粗豪,但是格外佩服讀書人。他輕嘆道:“這孔家乃圣人之后,不至于給祖宗抹黑吧!”
陳宣笑道:“只是讓你回鄉的時候注意一下,殿下也沒有提起這事兒,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作為殿下的身邊人,總要想著替殿下主動解憂。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馬德鐘抱拳說道:“屬下明白了,這次回鄉,一定會多注意這方面的事兒。”
陳宣點了點頭笑道:“這就對了,要是有什么消息,等我們回到膠州,再一起合計合計。”
話雖然接下了,但是馬德鐘總有些不敢相信。這孔府從小在他心中就是一塊圣碑,總不至于也會被蛀蟲啃噬吧!
早上的時候天還陰沉的厲害,以為要下大雪,但是等船進了膠州灣,太陽竟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