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省下了出兵的耗費,不用攜帶太多補給。但是對沿途的軍衛來說,要提供十幾萬人的補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能夠用三個月的時間將各地需要的補給送過去,就已經是快的了。
回到大帳歇息了一刻,灌了半壺茶,鄭亨這才歇息了過來,揉著大腿說道:“不服老都不行了,這才騎行了半日,雙腿就沉重如斯。”
周旭笑道:“大帥正值華年,豈可言老,在下還想跟著大帥身后,也能駐守一方,此生方可無憾。”
閑敘了幾句,鄭亨坐直了身體,其他將領也立即站定。
一條條命令被鄭亨發了出來,大軍就立即收拾行囊,布置防務,今日收拾妥當,歇息一晚,明日天亮就拔營回返。
待屬下將士一一得令離開,營中只剩下長史周旭,鄭能這才低聲說道:“父親,殿下安排陽武侯接任父親,這接下來什么章程,還請父親示下。”
鄭亨搖了搖頭說道:“你啊,還是眼界太窄。讓為父駐守北明山,這是殿下對為父的嘉獎。萬萬不可有將北明山視為己物之想。
不管是陽武侯,還是其他人,一切都按照章程走,不可徇私。另,這幾年攢下了五萬兩金子,拿出兩萬兩,直接存進發展銀行,另三萬兩存進商業銀行。
三萬兩金子,就是三十萬兩銀子,數年之前,為父何曾想過能給你們留下這么大一份基業,該滿足了。”
鄭能雖然有些不舍,但是知道如今必須要這樣干。朝廷如今禁止大額金銀轉運,他們鄭家之前掙的家業,又全部就在北明山,現在想要自己運回大明都難。
五萬兩金子,這也太惹眼了。上交兩萬兩,太孫殿下應該就不會盯著剩下的三萬兩了。
鄭能低聲應下,又說道:“那這北明山,今后就不管了?這么大一份……”
“閉嘴!”鄭亨瞪了兒子一眼,望向周旭笑道:“這下子還是經歷的少了,缺了一些眼界啊!”
周旭笑道:“北明山原本引人嫉妒,但是這兩年卻沒有人在背后詆毀大帥,大帥可曾想過為何?”
鄭亨笑道:“自然是南洲,西洲的消息傳回,把那些人的眼睛都吸引了過去。”
周旭又問:“大帥可曾想過也出海去占一大片地方?”
鄭亨苦笑道:“我連坐上河舟都吐的天昏地暗,如何能出海?”
“那極西之地呢?或者撒馬爾罕呢?”
鄭亨眼神一凝,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晨光想說什么?”
周旭也正容說道:“那林三,唐賽兒夫婦不過是一鄉村農夫,殿下就能許一城主之職,伯爵之銜。雖然一切要從頭開始,卻也有了奮發目標。
如今我大明對帖木兒國用兵,大帥又貴為我北路軍主帥,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打下撒馬爾罕,該怎么做?”
鄭亨沉吟不語,周旭卻又說道:“陛下不會在西域久留,打敗了帖木兒國,等陛下回返,這西域萬里,自然需要一可靠將領統率。大帥如今已經在這北明山經歷多年,通曉與異族相交。
若屬下預料不差,大帥身為北路軍主帥,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這撒馬爾罕,今后怕是會讓大帥駐守。所以,屬下建議大帥,這金子就不要上交了,留下作為今后的發展本錢。”
鄭亨大為意動,他很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被選為北路軍主帥,就是因為他擅于跟異族打交道。要不然,論起打仗,這朝中比他強的人不知凡幾,怎么也輪不到他面前。
如今其他人的眼睛都盯著南洲,西洲,這西域,怕是也沒有人會跟他搶。
這樣想來,他今后鎮守西域,有很大的可能。
暢想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說道:“不,如此看來,這金子不僅不能留下,還應該全部交給殿下。那西域產金,黃金都不是稀缺之物。但是絲綢,香料,瓷器這些,才是真正稀缺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