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異于畜生,就是因為人有更深層的道德倫理和自控力,我更想看看自己的極端在什么層次。
最近船上的氛圍越來越壓抑,每一天,太陽在子時才降落,但是不到兩個時辰就又出來了。這里幾乎沒有黑夜,全是白天,讓每個人的精神都疲憊不堪。
作為艦隊的前軍,我終于聽到了傳令船傳來的有人住的痕跡。
這里的大陸已經不再是山脈,變的平緩了下來。但是這樣的地形也增加了船只靠岸的難度。一艘二級軍艦就因為行駛的距離岸邊太近,因此觸礁。
雖然有水密艙,船只不至于下沉,但是不得不卸下了一半泥炭,保持平衡。
這些時日,跟隨艦隊一起出行的土人們大明話說的越來好,他們自告奮勇地登陸,開始跟島上的土著聯絡。”
“十一月二十九。晴。跟這里土著的接觸非常順利,這里的土著非常友善,他們在地上點燃了篝火,歡迎我們的到來。
不過相比北方的土著,他們更窮。
這里雖然地勢遼闊,卻不適宜種地,只有遍地的牧草。
這里的人們以打漁,放羊,狩獵為生,他們沒有黃金,穿著毛皮,沒有任何我們想要的東西。
但是這里有不少強壯的土著少女,這里的人們養活不了太多的孩子,他們愿意將女孩子賣給我們。
不少人都用布匹和長刀換到了還算漂亮的女孩,這些只用內監記賬,到時候從俸祿里面扣除。按照內監的內部計價,半個月的俸祿都能買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這讓許多人都開心無比,有些甚至根本沒有想過把她們帶回去,只是想要嘗嘗鮮。”
“十二月初三。陰。就在我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艦隊的主帥廖指揮使卻染上了不知名的風寒。
他的染病讓所有人都有些恐慌起來,艦隊開始了封鎖,不敢在隨意串門,也不敢出海。”
“十二月初十。小雨。這一天發生了兩件事,讓我悲喜難言。悲的是廖指揮使沒有抗過去這場突如其來的病,連指揮同知方同也跟他一起死去,整個艦隊死了三十一人。不過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喜的是因為這支臨時艦隊是各軍抽調的人員,大部分千總都來自羽林衛學。因為只有我們,才能熟練地控制蒸汽帆船。
群龍無首下,我們這些羽林衛學的千總組織起來開了一個會議。托了父親留下的一點名聲,其他人都高看我一眼,選了我擔任這支艦隊的指揮官。
雖然這只是一個臨時職位,但是擔任一個三十艘船,將近五千人的艦隊的指揮官,依舊是我從來不敢奢望的。”
“十二月十二。晴。我們火化了死去的將士,將他們的骨灰收斂了起來。破損的船只已經修好,我已經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就出發,所有將士購買的土人少女暫且還留在這里。
回程的時候,如果她們還愿意跟我們一起回大明,再把她們帶上。”
“十二月十八。陰。繞過了南大陸的頂端,船隊變成了逆風。不過,這對我們的影響并不大,只是船速慢了一些,然后泥炭的消耗也大了一些。
我們現在走的這片海域,就是我們曾經走過的大西洋的西側,與西洲隔海相望。這里也是東西方的分界線。
大陸上面地勢平坦,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不過經驗豐富的農夫上岸之后,發現這里的土地也就只能放牧,不能種糧。”
“十二月二十三。大雨。我們遭遇了大風暴,被迫返航到前一天發現的一個海灣躲避大風暴。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片荒原的河邊,就有一座露天的泥炭礦。
這一天已經是小年了,將士們難免思鄉情切。我們決定在這里休整一段時間,等過了年再繼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