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淺淡的琥珀色眸子迎著殿外分明燦爛的陽光,倒似是陰翳入眼。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走了沒多久,只忽然聽到原本該去為他端銀耳蓮子湯的秋婉卻兩手空空的出聲喚住了他“殿下,秋婉有事要與殿下商量。”
看她的情形,倒似是在此等了許久。
他眸色微溫“婉姐姐要同我說什么”
秋婉只略做躊躇,便開了口“雖然此事娘娘一直不肯讓你知曉,但奴婢以為殿下也該知曉一些事情才是。”
說完,她只將那封并沒有被處理的信遞給趙衍楨。
她一邊等著趙衍楨答復,一邊觀察著趙衍楨的神色。
然而趙衍楨看完整封信件,面上卻是波瀾不驚,他似乎對此并不意外。
他只沉聲道“婉姐姐,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日后母親若再有其他行事,還望婉姐姐不要瞞我。”
也不知為何,雖然趙衍楨什么也沒說,但此時的趙衍楨卻像是成竹在胸,早有謀劃。
這點變化倒似乎是從那日春時宴上昏迷過后便開始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趙衍楨是何時開始發生變化的。
但為了敏皇后與自己都有退路。她不能讓敏皇后,再隨陳家那群瘋子陷入更深的泥淖了。
畢竟敏皇后的前半生算是因為他們的那些瘋狂決斷而毀了個一干二凈。
可眼下她不能讓這種錯誤再繼續延續下去。
而趙衍楨雖然涉世未深,卻也聰慧。想來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接下來也只需看他用什么手段了。
隨著邕帝賜下姜念嬌與陳靖淮的婚旨之后,姜念嬌回姜府的日子便也越漸臨近。
想著她那眼里只有權位的爹爹與那慣來喜歡背后玩弄手段的繼母她便只覺得一陣頭疼。
倒記得前世這繼母沒少背后給自己使絆子,故而為了讓她少使幾分心力在自己身上。
也是為了能讓她也嘗嘗被人搬了石頭砸腳的痛苦之處。
故而這段時日她雖在宮中,卻也安排了翠翹的一些江湖姐妹。打聽關于瑟前夫的事跡。
畢竟她重生前便十分討厭這繼母,所以早期她一直都想從這方面挖她繼母的黑料,最好能鬧出些事,讓他父親休了于瑟才好。
只是她那時得到的信息卻十分少,除了知道這于瑟的前夫姓葉,早亡,據說對于瑟十分不好以外。其他的卻一概不知了。
甚至是那男人來自何處,可有親朋戚友都查不到。
一切線索就像是被人刻意掩藏了一般。
而經過幾日的探尋,翠翹顯然也有了線索。
“小姐,我有一姐妹尋到了當年與葉家比鄰而居的娘子。這次倒是有了些不一樣的發現,不過這信息仍是不多。便是我的姐妹曾偷偷潛入官府也不曾查到當年關于于夫人前夫的戶籍檔案。”
“不過那婦人給的信息或許會于您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說到最后一句,翠翹眼里倒似乎有些憐憫的光澤閃爍。
不過縱然再為難的事,她也不會瞞著姜念嬌。
畢竟她并非姜念嬌府里家生的丫鬟,從一開始就是姜念嬌覺得她武藝好,有些江湖人脈,她才自主雇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