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嬌連忙拉過翠翹的手,正想詳細問問翠翹這幾日在外面是怎么過的。
然而外面卻又傳來芷喬的聲音“姑娘主母跟宮里請來教習禮儀的嬤嬤此刻正在院子里等著您呢,您快醒醒啊。”
雖然姜念嬌對于于瑟向來沒什么好臉色,但當她聽說除了主母還有宮里派來教習禮儀的嬤嬤到了,她自然便猜到了是姨母安排的人到了,她此時自然再不敢賴床。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姨母安排的教習嬤嬤居然會在今日過來。
而且按道理他們入府肯定會提前下拜貼,可她卻是此刻才知道這事。
不過當她一想到于瑟那人的性子,她便也不奇怪了。
她自然不想讓姨母帶過來的人久等,所以她也顧不得多問翠翹,只連忙起了身。
而在她梳洗打扮之時。于瑟便坐在花廳的首座位置之上,在她的下首那位宮里請來的嬤嬤正面無表情的端正坐著,她身后還跟著四個年輕的侍女。
因為這幾人來時是以邕帝的名義在宮里下的拜貼,于瑟倒并不知道她們幾人其實是毓賢妃的人。
而她本以為這五人今日初次入府便被姜念嬌撂在花廳等候,定然會露出不悅之色來。
但當她偷偷瞧去,那幾人卻是一絲情緒也沒有。
于瑟心有不甘,便看向端了茶點上來,恭敬侯在一旁的春華催道“春華,我前幾日收了拜貼,不是便讓你告訴嬌嬌今日教習嬤嬤會過來嗎如今都這個時辰了,她怎么還沒起身,是不是你昨日根本就沒同她說”
被主母責怪,那春華本也是于瑟的人,此刻自然只跟著假惺惺的演著戲“知道幾位嬤嬤要來,奴婢哪里敢耽擱,只一再的提醒小姐今日要早起,便是昨晚臨睡之時,奴婢也沒忘記提醒,可奈何姑娘她卻說”
春華一副吞吞吐吐似乎不知該不該說的姿態。
于瑟便道“她說什么了”
春華似乎是怕惹得主母不悅,這才一副為難的表情道“大小姐說她不想學這些無用的規矩,剛才晚冬催她,她還說讓他們等著又怎么了。”
聽了這話,于瑟心里雖贊賞這春華上道,但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分外為難的模樣,自我譴責道“真是讓幾位瞧了笑話,我家這大姑娘平日里便是懶散慣了。也怪我沒好好教養于她,老爺前些日子還讓我去請些教習嬤嬤過來,我正挑選的毫無頭緒呢,不想陛下竟然親自安排了人過來。我們姜府真是深感圣恩。”
于瑟說這話時,原本以為坐在下首的嬤嬤定然會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
然而那老嬤嬤跟那四個丫鬟別說是接話了,她們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剛才她跟春華演戲的樣子倒像是成了跳梁小丑。
于瑟自討了沒趣,只得又道“嬌嬌是個嬌縱性子,還請諸位到時莫要見怪。”
隨著她這話一落下,剛才的嬤嬤終于隱隱皺了眉頭。
于瑟便也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效應。
她正要再說,卻聽到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
她轉頭瞧去,才發現原來是剛剛起身梳整完畢的姜念嬌此刻正提著裙擺,匆匆往花廳而來,她跑的環佩叮當,釵飾竟也有些微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