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瑟這兩句話一出,春華便嚇得魂不附體,她只一屁股坐在藍色的織錦羊絨地毯上。
當年的羅箬的確是將他們都拉下了水,誰都從大小姐的那筆錢財里分到了羹湯。
甚至嘗到甜頭后,她們也沒少幫著打掩護,做了許多錯事。
良久后,她才重新匍匐在地“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救我一命”
羅箬的下場她還歷歷在目,她可不想因為羅箬而落得比羅箬還慘的下場。
于瑟沒有立刻回答她,今夜本就心煩意亂,那出去探尋追殺她的黑袍人遲遲沒有回來,如今姜念嬌這邊又在給她整幺蛾子。
想到此處她只皺著眉頭,眼里有一瞬殺機涌現。
思慮良久,她才對春華道“行了,這事我自會處置妥當,你不必擔心什么,明日她若是來尋你說發現了什么不對之處,你只管照實了說便是。”
聽到于瑟這話,春華當下更是魂不守舍。
“夫人若照實說了,大小姐就此查下去,那這些年的事情不就再也瞞不住了嗎”春華顯然不知道于瑟的用意,她顫聲道。
于瑟只冷冷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如今怎么也這么蠢
從姜念嬌這段時日的行事來看,這事遲早是紙包不住火的。她居然還想著遮遮掩掩。
“你只管說而且不僅要說,還最好能讓她興起些去附近莊子查探的心思。反正不就如你所言,你如今也是才剛剛接手此事,就算賬目有問題,那也怪不到你頭上。至于之后的事便不用你管了。”
于瑟話說到這個地步,春華也終于明白了于瑟的意思。
只是她知道夫人為人并不如傳聞之中和善,卻也沒想到她居然敢下這種黑手。
于瑟之后為了攏住春華的心思,只又命憂憐取了一些碎銀賞了給春華。
待著春華離開后,憂伶輕聲道“夫人,此事會不會太過冒險,若是讓老爺知道了”
于瑟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死了個如今已經無關緊要的女兒,他不會在乎的。”
丟下這輕飄飄的一句,仍是心煩意亂的于瑟只對憂伶道“行了,今夜你也不必守著我了,回自己屋里吧。”
憂伶卻略帶擔憂道“可那行刺之人若去而復返。”
“若他們去而復返,你難道能護住我”于瑟反問道。
“反正是賤命一條,若沒了反倒是一了百了。”隨后于瑟又似是自嘲,又似是感慨一般說了一句。
也不待憂伶如何開解,她便自己先回了內室。
如今夜色已經越漸深濃,窗外風起,竹影瀟瀟,投映于窗柩之上的樹影宛如不懷好意的窺探者。
于瑟只獨自枯坐于桌前,待得桌前的燭淚又落下一滴,她方才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她只從懷中取出一枝小笛,隨后置于唇前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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