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應該啊。
于姨母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往巷弄更深處走去。
只是她途徑一處暗巷之時,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她即將高聲尖叫之前,她的嘴唇被人捂住,于此同時先她只落入了一具結實且溫暖的懷抱,那人聲音低啞道“于娘,是我。”
于姨母聞言,這才沒有叫出聲,她轉過頭去,便見著一名紅衫青年,青年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這人發如鴉羽,膚如白瓷,一雙迷離桃花眼下便是一顆淺色淚痣。本就魅惑的一張臉更是透著綺艷之色。
于姨母一見到青年的臉便是欣喜不已“艷郎”
那被喚作艷郎的青年只返身抱住于姨母,隨后輕應了一聲“是我。”
不得不說這副容貌配著這個名稱倒真是分外貼切。
艷郎只抬起于姨母的下頜道“這些日子不見,于娘可有想我”
于姨母只害羞的輕錘了錘艷郎的胸口道“討厭,這還用問嗎”
“既然于娘想我,怎么也不見來找我,反而還要我來約見于娘。”艷郎只灼灼望著面前的于姨母。
于姨母自然不可能說自己眼下是錢財都耗盡了,但見艷郎問起此事,她只得出言搪塞道“我最近不是忙嗎”
“于娘便這么忙”艷郎顯然不信,
于姨母可不想對方繼續揪著這話題追問。
故而她只換了個話題道“也別光說我了,你怎么會來上京我記得你們那寧月坊不是管理一向嚴苛,不許你們出來嗎如今你怎么出來了”
聽于姨母提起此事,這艷郎便是一副沉悶之色“您沒來的這段時日,咱們那整個莊子都被人搗了,我命大逃了出來,也算是還了自由身,只是我從小便在風月場里長大,也不會別的,如今更沒有家人依靠,又想起于娘曾說過自己如今已與夫君和離,又在這上京獨居,我便想著投奔于娘來了。”
聽到艷郎這番話,于姨母頓時一喜。
艷郎居然來投奔自己了,而且他如今自己從寧月坊里逃出來了,那這豈不是說明以后自己與艷郎再不用偷偷摸摸私會了。
只是隨后于姨母又想到一個要命的事實,她現在確實與原來的夫君和離了,可她們于家本就不富裕,如今她只與父母兄長同居于于府。加上沒有收入來源,她其實手頭也并不寬綽。
且不說父母能不能容許自己將一個花街柳巷的相公接入府中同居。
便是她之前哄騙這小祖宗的話,怕也瞞不了幾時。
畢竟她可沒有什么獨棟府邸,更沒有良田千傾的產業。
這小祖宗若知道自己眼下什么都沒有,怕是立馬便會與自己翻臉吧,畢竟當初在那寧月坊里,這艷郎大小也算個頭牌,與自己相爭的婦人里,可不缺高門大戶的少奶奶。
他如今能想到她便已算是萬幸了。
見于姨母半天不吭聲。那艷郎便也松開了于姨母,他語帶失落道“于娘,這是不愿收留艷郎艷郎就知道,于娘定然也是嫌艷郎不是個清白之身。既然于娘不愿收留艷郎,那艷郎也只有在這京中另尋別處,重操舊業了。”
聽到這話,于姨母連忙拉住艷郎的手道“我怎么會不要你,只是現下我正在參加我侄女的及笄禮,這段日子怕是走不開,不如這樣好了,我先替你在京城客棧安排個住處,待過幾日我便來接你。”
聽到此言,那艷郎重新勾起一抹艷麗的笑容,他重新攬過于姨母的腰肢道“艷郎就知道于娘是心疼艷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