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姜放一路風風火火回了府后,也沒細問具體發生了什么,他只徑直往思心園而去。
在他往思心園去的路上,發現姜芝失蹤的姜念嬌也正在派人尋找姜芝。
還是她身邊的憐鶯告訴她姜放回了府,直接往思心園去了,她才暫時放下了姜芝的事情。
卻說姜放到了思心園,原還想著自己今日不該再對著于瑟冷臉,多少也該好好安慰她一番。
不想他推開門所見的卻并非以淚洗面的于瑟,而是躺在床上陰陽相隔的尸體。
看到這番情形,姜放只覺目呲欲裂,他扶著床柱確定那已經生出尸斑,面色青紫的女人真是于瑟之后,只雙膝一軟,竟是筆直跪在了榻前。
他緊緊握著女人已經冰涼發軟的手腕,許久后才沉聲問道“不是說是小產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守在思心園里的幾名丫鬟婆子自然不敢胡亂回答,他們跪在地上,只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畢竟老爺若是遷怒起來,他們這群人怕是再沒活路。
然而姜放又不是瞎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到這屋里的活人。
他的眼神充滿著戾氣,那雙眼更是布滿著血絲。
本就幾個日夜不曾休眠,只與圣上議起高毅忠這次帶回來的兩樁大案,人已是極度疲乏。
如今又見家中正是這種情形,看到這些,他心中如何不震怒。
他幾乎是低低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這一吼,只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頭暈目眩。
不過跪著的下人們并不知他此刻的虛弱。
于此同時,姜念嬌也恰好進了屋子,不知為何,明明之前,他們在于瑟身邊時,也是與姜念嬌各種不對付的,但今日見了她,他們卻都只覺得自己偷偷松了一口氣。
“阿爹,你回來了。”姜念嬌進門時,自然也將姜放這副神態看在了眼里,她知道姜放在乎于瑟,只是她沒想到姜放會這樣在乎于瑟。
也不知自己生母當日難產而死之時,他可曾有為生母難受過一分一毫。
不過她雖然心中暗暗吃驚,面上卻是分毫不顯。
她是不想與姜放再過多計較的,畢竟她是他的女兒,雖然他確實沒有盡到多少做父親的職責,可如今他們到底還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既然無法分割開來,那么把這日子不明不白的過下去,也不失為一種生存方式。
更何況眼下還有更重要的外患,需要同心協力解決。
只是她是這樣想的,姜放卻顯然并不是如此認為的,他冷眼看著姜念嬌道“阿瑟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念嬌本也沒想瞞他,當下只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大概與姜放說了。
不想姜放聽了此事,心中只越發冷漠的盯著姜念嬌。
被姜放這樣的眼神望著,姜念嬌甚至有種自己已經死去的錯覺。
“此事真不是你暗中下了毒手”姜放只低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