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達冷冷看了一眼那花娘,她倒是全然不知道納達喂給她吃的是牽機,那牽機如今仍無藥可解,所以納達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她活命的。
不過他還是開口道“藥我自然會給你,不過不是現在,我到時候會親自送到你手里。”
花娘顯然也信不過納達,而納達則故意后退了半步道“我知道你信不過我,可我也不能貿然相信你不會背叛我。不如這樣好了,我退半步,先給你吃半顆解藥,你讓那書生且在京中再待幾日,過幾日我再將另外半顆解藥給你。”
聽了這話,那花娘也只能認了,之后因為考慮到那位大夫人讓她馬上從自己兒子身邊滾蛋,她也一顆心思撲在那書生身上,故而她只決心當夜便去尋那書生說清楚自己這邊的情形。
然而張家的下人一直在跟著那花娘,在發現那花娘原來早有了相好,張家的下人自然便想來個黑吃黑,只抓著那花娘與那書生去了巷子里,便是一通毒打加謾罵。
辱罵毆打過后,他們只以為那書生的包袱是那花娘帶過來的,故而他們更是直接搶走了那書生的包袱,隨后揚長而去。
只可惜對于自己心儀的姑娘原是別人從前養在外頭的外室這件事那書生是全然不知情的。
故而在挨了毒打,還被人搶了包袱之后,這書生自然只以為對方是小偷強盜之流,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何上京還會出現這種人,但他還是跟著追了上去,但他哪里是那些人的對手,眼見著那行人便要揚長而去。
全然沒了法子,書生只能一邊追逐,一邊高聲呵斥著那群人。
而恰好此時,正有一人經過此處。
在兩人四目相對之時,那來人只主動溫言開了口“問之你這是遇著什么事了”
被喚作問之的書生,原本是拖著陂腳要繼續追擊那幾個張府下人,然而見到喚住自己的來人,那書生便也微微停下了腳步,一見著那一身青衣的清俊男子,宋問之倒是眼底一亮“陸兄。”
原來與他偶然相逢的正是陸知章。
只可惜那書生雖然與陸知章相逢很是喜悅,但現在顯然不是敘話的時機,故而他只又拱手對那陸知章道“陸兄,今日實在抱歉,我的包袱被那賊人搶走了,里面除了我歸家的盤纏,還有我的路引,這些東西都是十分重要的,我還得去追回。”
他這話音落下,抬腿便想走,然而巷子里同樣挨了一通毒打的花娘只也跟著走出了巷子。
她并不想把事鬧大,故而她雖渾身疼痛,卻也還是連忙跟了出來尋人,見著了宋問之,她連忙喚道“宋公子。”
宋問之似是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跟著位姑娘,他只帶些歉意對那花娘道“小蝶,實在抱歉。”
隨后他又看向那陸知章道“陸兄,能勞煩您替我先送小蝶去醫館嗎今日她跟著我出來,實在是遭了場無妄之災。”
陸知章一眼便看到了那花娘,并且他只一眼便認出了那花娘來。
雖然他與張玉成之流并沒什么交集,張玉成也不敢公然帶著自己的外室拋頭露面,然而當日在那羌漠皇子的生日宴會上,他卻是見過這花娘的。
故而乍然看到張玉成的外室居然跟著自己前些時日結識的書生相逢。他只意外的挑了挑眉頭。
那花娘雖然沒認出陸知章,但也瞧見了他眼中的異色,故而花娘只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只一把拉住宋問之的手道“宋公子,你都傷成這樣了,咱們還是應該先去醫館才是,況且您再要去追怕也來不及了。”
宋問之自然知道這個理,他只頹然道“可我的盤纏和路引都在那包里,若沒了這些,我如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