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柔輕笑了一聲“姜姑娘,他們這水都是燒煮開的,那些蠹吸蟲已然全被煮化開去,縱然下肚,想來也不過是些蟲尸,我想我可算是明白這位夫人和隔壁鄰居家為什么會不同了。”
婦人聞言只不解的問道“二位醫師在討論什么”
蘇止柔笑著道“夫人我且替你看上一看吧。”
婦人聞言雖不明就里,卻還是走了過來,之后蘇止柔一番檢查,果然這一家子都十分健康,并沒有被蠹吸蟲感染。
蘇止柔心下倒是越發激動,她只主動問了一句“這位夫人,你們一直都是將水煮開再喝嗎”
婦人點了點頭“是啊,這是我們淮安那邊的習俗,說是水儲于地下而陰氣生,唯有用火燒滾過的水方才陰陽中和。”
聽了婦人此言,雖然這提倡滾水的法子似乎只是歪打正著,但這歪打卻顯然十分有效果。
蘇止柔神色萬分激動,隨后她囑咐那婦人道“你們這法子極好,用來燒水最是合適。你們切記日后不管是您的孩子,還是你們一家可千萬都不要喝那生水。”
聽了蘇止柔的話,那婦人自然點了點頭。
隨后蘇止柔只又一連走訪了好幾家,而這些沒有感染蠹吸蟲的人家果然也大多是淮安那邊過來的人家。
那淮安是西南的一座水城,因為家鄉并沒什么出路,且年年都有洪澇災害,洪災之后便又是疫病盛行。
當地的人活不下去,便往外走,一群流民最后只在各處落戶。
好在這淮安人極能吃苦,又十分抱團,前幾年有位淮安的葉姓商人在京城經商做出了規模,便也帶著自己的鄉親來京城做些生意。
于是城西這一片倒也有了淮安人的身影。
當然眼下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蘇止柔在走訪一番過后,便提議著要回去,她顯然是想借助自己父親在太醫局的影響力,將這淮安人提倡的法子推廣到各家各戶。
姜念嬌還想尋尋被污染的水源源頭,故而二人只能在半道分道揚鑣。
因為怕蘇止柔路上遇到什么麻煩。姜念嬌只又讓身邊的落花保護蘇止柔。
她自己則與翠翹二人去探尋水源源頭問題了。
畢竟她在聽到這次時疫是由蠹吸蟲引起的之后,也找蘇止柔探尋過這蠹吸蟲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畢竟在這之前,京城可從沒有過這種東西,最后蘇止柔只告訴她說那蠹吸蟲似乎是西南那邊的產物。
故而姜念嬌總覺得這事應當沒那么簡單。
之后在連續走訪了好幾處街坊之后,姜念嬌方才得到一個水源共同的源頭。
她用蘇止柔給的藥粉,之后又去探過源頭的水。
隨后果然得出了那源頭之水里果然也被投放了許多蠹吸蟲。
只是沿路往下走,卻見水中竟然漂著一具浮尸。
這種浮尸浸泡在水里,只怕縱然這水源之前還算干凈,但眼下被污染過后,只怕也還有別的病菌。
姜念嬌見狀只讓翠翹將那浮尸打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