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姜放對這外甥也算盡心,畢竟姜放雖然也是官宦之后,但他的功名卻也是正兒八經自己考取的,甚至是如今的官位也是他歷練得來,故而他的雖然比尋常人高一些,但卻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杜澤遲此刻聽了這安排,自然也只一一應下。
因為如今于瑟已逝,姜放又要為政務繁忙,故而如今姜府的內務基本上都是姜念嬌在操持,姜府的開支用度也是姜念嬌在核算安排。
故而姜放在給這母子兩人做了安排之后,只又讓姜念嬌來日好好給他們母子二人做些安排,姜念嬌自然是應下了。
之后用過飯后,她便尋來內管事與其商量著這母子二人的衣食安排,因杜姑媽如今回京了,往后必定少不了一些宴席走動,故而姜念嬌只又給杜姑媽每月另劃了五十兩的零用。
商量好這些事宜之后,內管事便退下去了。
因著姜念嬌此時還沒有半分睡意,所以她只又隨便翻了一本雜書來看。
雜書催眠的效果果然一流,姜念嬌只翻了三頁書,便感覺到困意襲來。
故而姜念嬌便也讓人熄了大半燭火,只留了一盞小燈便昏昏睡下。
不想睡著之后她竟又做了一個夢,夢里黃沙漫漫,一馬馭人在荒原之上疾馳,身后是如梭的箭矢,而馬上之人在馬背之上無處可逃,很快箭矢穿透后背,那縱馬之人只瞬間被扎成了刺猬,隨著傷重,那人終于從馬背上跌落。而馬兒則馳向遠方。
她循聲朝那被箭矢刺翻在地之人望去,卻見得那人赫然是趙衍楨。
在看清楚那張臉容之后,她便也被瞬間驚醒。
醒來之后發現只是一個夢,她方才呼出一口氣來。
只可惜這氣只呼出一半便全然換作了驚嚇。
此時屋里也不知何時進來一名黑衣蒙面人,那人此刻正掀了床簾與她大眼瞪小眼。
她張嘴便欲大聲呼救,那人早有所料,只連忙慌亂的捂住姜念嬌的嘴。
隨后那人又用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容來。
看到那人的臉,姜念嬌方才松了一口氣。
待那人松開了對姜念嬌的鉗制之后,姜念嬌只小聲問道“十三,這大半夜的你怎么這副打扮來見我”
十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顯然他還沒想好要編什么話將姜念嬌糊弄過去。
然而姜念嬌卻已經看到了自己枕頭邊多出來的一角黃色信曳。
故而她只將那信曳從自己的枕頭底下取了出來。
見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余十三只能坦白“姑娘,是三殿下讓我給您送的信。”
姜念嬌聞言,倒也果然在信函之上看到了趙衍楨的署名。
倒沒想到趙衍楨會寫信給自己,而想著當初趙衍楨明明說過余十三便給自己了,可如今看來余十三這好好的暗衛倒像是成了她與趙衍楨的專信信使。
不過姜念嬌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