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這些羌漠人只覺得其盡皆可恨。
畢竟自己女兒被送到了這里必然是被人糟蹋了,且飽受欺凌的。
一想到自己女兒落得這樣的下場,他便恨不能要殺光這些羌漠人。
可再一想到自己根本不可能為自己女兒真正報仇,呂老頭的神色便又顯出了幾分頹唐的苦痛。
他只喃喃道“是爹沒用,竟都不能為我兒報仇,是爹沒用啊。”
張麗錦聞言卻是突然道了一句“怎么不能報仇”
聽到這話,呂老頭不免詫異的看向張麗錦道“姑娘不是說我連靠近那赫容大皇子的機會都沒有嗎難道說姑娘打算幫我”
想到張麗錦跟赫廉的關系,他也不免生出了一絲希望。畢竟面前的女子被那五皇子如此珍惜,如果通過那五皇子見到赫容似乎也不是什么難題。
然而張麗錦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沒法幫你,不過你可以自己幫自己。”
說完這話,她只從自己袖中掏出一個小竹筒,隨后她將那小小的竹筒交到了呂老頭的手中,她低聲道了一句“我是邕地來的密探,他們的行動,我們早就看在眼里了,我這次過來,便是來刺探他們的行動的。只是那赫容實在謹慎,我的姐妹也已經多半出事了,我需要一個將他們這邊的信息傳遞到陳都尉府上的信使,我見您千里來尋女,想來對這里的地形是十分了解的,故而我想請你替我將這封信送去陳都尉府上,到時陳都尉帶兵反殺,豈不是也算替你女兒報了仇”
說完這話,張麗錦原還有些擔心這呂老頭會懷疑自己,或者拒絕自己,不想被仇恨點燃的呂老頭在這一瞬間卻像是重新燃起了一絲支撐他走下去的希望。
他看了看手中的竹筒,又看了看張麗錦的臉龐,隨后他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將消息送到陳都尉府上的。”
得到了呂老頭肯定的回答,張麗錦便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在這之后呂老頭又轉頭看向歡丫頭道“丫頭,你到時跟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回家。”
聽到這話,那少女也只跟著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之后三人便開始了一番詳細策劃。
是夜,暴雨如注,因著這一場冬夜的凄風苦雨,便連往日巡邏最為密集的營帳處此時竟也都沒有多少巡邏兵了。
整個營地里更是漆黑一片,一名老者只牽著一匹瘦馬,他的旁邊只還跟著一個少年人打扮的女子,那女子點著一盞隨時將要熄滅的燈火,手里只還撐著一把破舊的油紙傘,或許是因為疾風驟雨的緣故,他們這一路行來,竟也十分順利。
不過在到了崗哨處,他們卻還是被人攔下來了,那放哨的羌漠士兵對于這兩個明顯是邕地面貌的人充滿了警惕與懷疑。
“你們是什么人”他們出言斥問道。
被斥問的老者聞言也不生氣,他只配合的擠出一個笑容,隨后用熟練的邕地語道“我們是邕地那邊派來傳遞消息的人,您若是不信,盡可以看看我的令牌。”
說完這話,老者只還配合著雙手恭敬的遞出一塊令牌來給那崗哨看,崗哨在仔細打量過那令牌過后,隨后他們便只朝著老人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