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前倒是從不怕被人復仇,畢竟在他看來,弱者才是最不堪一擊的東西,從他算計了領主看重的幾個兒子之后,從他登上如今的高位之后,那些復仇者們幾乎就再不能拿他怎樣了。
畢竟他被千萬人護著,那些弱者哪里有這樣的力氣來反抗自己。
可是在與剛才那老頭較量之后,他還是生出了一層寒栗。
這天下人盡皆可殺不可留。
而想到自己正是因為這老頭,才錯失了追擊對方的機會,赫容只憤恨的重重將自己的拳頭握緊,隨后他只將那拳頭往泥水地里狠狠砸了過去。
“主子,您額頭上有傷,咱們要不還是回去處理一下吧,更何況如今天寒地凍的,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就不好了。”一名屬下只斗著膽子勸慰著赫容。
然而赫容只是默默看了那人一眼,隨后便將那長命鎖與令牌扔入泥水之中。
那屬下見他終于有所行動,只也連忙將赫容扶了起來。
倒不想赫容在站起身子之后,卻是朝著扶起自己身子的人推了一把。
隨后他便帶著滿身的泥水翻身上了馬。
而在屬下們擔心他還要繼續去追那瘦馬與少年之時,赫容卻是突然調轉馬頭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見主子真是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其他人便也默默松了一口氣。
而赫容眼下想的卻是這林間還不知有多少布置,這老頭放走的人只怕多半也追不上了。
眼下自己與其繼續去追那人,眼下他倒不如現在回去查查這老頭的身份與來歷。
想了片刻,他還是用馬鞭指著剛剛被自己扔入泥潭之中的長命鎖與令牌,其他人見狀,自然連忙幫赫容將那令牌拾了起來。
而赫容在接過他們遞過來的令牌后,便將令牌揣入了自己的衣服之中。
此時大雨仍舊滂沱,如刀的夜雨冷冷劈在少女的臉上,寒意裹挾著雨點只令少女冷得直打哆嗦。
此刻她的衣衫分明已經濕透,而她的雙手也已經勒的幾乎見血,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肩頭擔負的任務,少女便只能咬牙再堅持了一把。
好在身后已經沒有了追兵,她能聽到的只有滂沱的雨點聲與得得的馬蹄聲。
只是天黑路漫,雖然呂叔早在下馬之前便告訴了她自己該往何處去。
然而到底是第一次行這樣的遠路,而且天黑的厲害,她眼下只更是有些不辨東西南北。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停下,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追兵之后還會不會再追過來,眼下她不管是去往何處,那也比待在原處要強。
畢竟只要她行的不是回返的路,那些追兵自然也不會這么快追過來。
只是這樣的大雨與濕透的衣衫正在不斷的汲取她的生命力,她此時只也慢慢感覺不到寒冷了。而她的眼皮更是在漸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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